傍晚時分,夕陽已落,狹長的走廊光線更加幽暗。
深黑色的水泥地麵,兩側灰白色的牆皮,消毒藥水夾雜難聞的潮氣,使得整個走廊彌漫著一種令人壓抑的氣氛。
一男一女兩個人從樓梯口拐入走廊,噠噠的腳步聲劃破了此地原有的寂靜。
女警員蕭雅婷跟在男警官馬林的身後,她一時不能適應這昏暗沉悶的環境,下意識放慢了腳步,睜大眼睛仔細觀察四周的情形。
這時,一名醫師打扮的中年男人從走廊的另一端迎過來,他顯然很熟悉這裏的環境,腳步又快又輕,竟沒有發出絲毫的聲息。
男醫師姓周,是這家精神病院的副院長。
簡短的寒暄過後,周院長便毫不停留地帶領馬林與蕭雅婷,向走廊的最深處走去。
周院長低著嗓音說:“不要問太多問題,病人的情緒相當不穩定。”
馬林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
周院長還是不放心,他又叮囑說:“最好不要接近柵欄門,你們隔著門看一看他,好嗎?”
“難道病人情緒失控相當危險嗎?!”蕭雅婷不解地問。
“也不是多危險,這個病人的情況特殊,”周院長搖搖頭,“萬一出現什麼意外,我們醫院是付不起這個責任的。”
馬林的雙眼此時已能適應了周遭的光線,可走廊的令一頭由於距離的關係,仍是黑乎乎的一片。
他猜測不出,在那黑暗的盡頭,會隱藏著些什麼,所以腳下加快了步伐。
蕭雅婷站在原地,有些茫然,茫然中更多的是忐忑不安,見周院長與馬林加快腳步,她才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不多時,一扇緊閉的,包著鐵皮的木門,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周院長拿出鑰匙,卻不急著開門,而是轉頭看向身後兩名警官,似乎在示意什麼。
馬林依舊板著臉孔,處事不驚,一臉麻木。
蕭雅婷多少有點緊張,她咬了咬嘴唇,然後對周院長點點頭,似乎做好了心理準備。
鑰匙插進鎖孔時,發出了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響,屋子裏卻立刻產生了巨大的反應。
那是一個年輕男人淒厲的慘叫,在如此壓抑的環境中,聽起來毛骨悚然。
那嘶啞的叫聲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直刺入聽者的耳膜最深處。
蕭雅婷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但雙肩還是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原來,鐵皮門後麵還有一道鐵條焊成的柵欄門,裏麵的房間更黑,隻有一點點光線從牆壁的通風口裏射進來。
除了能看清鐵柵欄上塗了白色的油漆之外,裏麵關著的人卻很難看的清楚。
馬林把嘴巴湊近周院長的耳朵,用最小的聲音問:“能打開燈嗎?”
周院長快速搖頭,低聲否定:“不行,病人是很怕光的。”
等到眼睛適應了黑暗,蕭雅婷隱約可以看見有一個人影蜷縮在屋角,他全身因為害怕而打著哆嗦。
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就是從他嘴裏發出來的,這個驚嚇過度的病人,正是天罡集團的年輕總裁——雷剛。
案件發生在一個星期之前。
雷剛新婚不久,在三亞隆重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之後,便乘坐熱氣球,飛往南海的一座無人小島上度蜜月。
隨行的還有兩對情侶,都是雷剛的好友或新娘的閨蜜。
可是,六人到達小島不久,便從島上發出求救信號。
等到救援船隻抵達小島之時,搜救隊員竟然發現了三名遇難者,已經莫名慘死。
然而,幸存下來的三個人也神情恍惚,精神失常,已無法進行正常的語言交流。
三個幸存者性情大變,舉止怪誕,就仿佛三魂六魄,被那小島上的某種神秘力量,從軀殼裏硬生生地吸走了一樣。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搜救隊不敢在小島上久留,立即將三具屍體與三名失魂者帶回大陸。
事情顯然並不會就此平息,更不可想象的是,幸存下來的三個人,除雷剛之外,皆在短時間內逐個死亡,死狀離奇。
目前唯獨雷剛還活在人世,但精神已接近崩潰邊緣。
雷剛雖然住進了精神病院治療,但醫生聲稱,病人的病情特殊,難以短期治愈。
更重要的是,醫生無法準確了解雷剛發病的原因,所以就更難對症下藥有的放矢了。
不足四平方公裏的無人小島上,究竟能發生什麼異常狀況,致使五個年輕人相繼丟掉了性命呢?!
這起怪案驚動了當地的公安部門,在天罡集團重重施壓下,公安局的領導上報有關部門,希望調來一位擅長處理超常規案件的專家,接手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