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老爺廟(1 / 2)

趙嘹亮聽後不很理解地搖著頭,顯然對爆炸還有火球的事一無所知,他說我肯定是在做夢。

我覺得之前看到的也不太真實,沒理由分辯,那應該是一場夢,但願隻是一場可怕的夢。

“這是哪?”我問。

“這就是黑水灘啊!”趙嘹亮回答說。

“這就是黑水灘……”我坐起身,遠處依舊是一望無際的湖水,歪七的船呢?我們為什麼會躺在水邊?在我的追問下,趙嘹亮這才述說起事情的經過——

雖然我們登上歪七的船時天還沒黑,可是歪七喜歡夜裏行船,所以船開得很慢,等到湖麵擦黑了才下令加速開船。

行進了很長一段時間,歪七見我們三個都昏昏睡去,隻有趙嘹亮一人還算清醒,於是與之攀談起來。

他說,鄱陽湖就像一個歪脖子的葫蘆,懸掛在長江上,而腳下正好行至葫蘆嘴兒上,也就是說,是整個湖麵最窄的水域,直徑至多不超過3公裏。

他還說岸邊的山上有座古代廟宇,名曰定江王廟,當地人稱其為老爺廟,這片水域就叫做老爺廟水域。

老爺廟水域最寬處為15公裏,最窄處隻有3公裏。

這個地方怪事頻出,沉船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

正聊得興起,湖心突然霧氣障眼,滾滾白霧從水麵蒸騰而出,形如一道白霧砌成的霧牆,而且那霧牆裏,還仿佛另有乾坤。歪七見狀大驚失色,連忙命令掉轉船頭回行,可就在大家慌亂之時,我突然掏出一把手槍,對著歪七威脅他必須繼續朝前開船。

聽到這裏,我大惑不解,連忙打斷趙嘹亮的講述,不解地問:“不對!不對!怎麼是我?明明是何群!你們記錯了吧?”

“誰?”趙嘹亮和毛勇敢異口同聲地問,“哪個何群?!”

聽了他倆的話,我氣得差點背過氣去,隻覺血液上湧又是一陣眩暈,我怒不可遏地指著他倆破口大罵:“你們就是兩個叛徒,別再演戲了!”

“此行隻有你我和勇敢三個人!”趙嘹亮一臉無辜地解釋著,“班長,我覺得你的腦袋……你說得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我冷哼一聲,指著毛勇敢大聲說:“何群不是你排長嗎?毛勇敢,別說你也不認識啊!”

毛、趙二人大眼瞪小眼對望良久,趙嘹亮湊近我身邊,小聲勸慰:“班長你別急,驚嚇過度加上極度疲勞,容易使人顛三倒四的說胡話。要不你再躺下歇會兒,等魚烤熟了我再喊你……”

“去你的!你才說胡話了!何群在哪裏?我的手槍還在他手上……”我突然想起那把五四式手槍,於是抬手下意識地朝腰間一摸,不料身上真有東西,我撩起上衣,果然從腰間掏出了一把用油紙包裹著的黑色手槍,看看編號,正是老嚴給我的那支。

我舉著槍無神地看著趙嘹亮:“是你放回我身上的,對嗎?”

“軍歌同誌你咋了?咋跟失憶了一樣?”毛勇敢舉著兩條黑糊糊的魚朝我走過來,他遞給趙嘹亮一隻,又對我說,“軍歌同誌,就是這把槍,你昨晚就是拿著這把槍指著歪七,把歪七嚇得都給你跪下了……”說著,把手裏的焦魚遞給我,我擺擺手,這當口,我哪來的心思吃這種東西。

“你真記不起來了?”趙嘹亮咬了一口魚,一邊吐著魚刺一邊說,“歪七哪見過這陣勢,不過班長你昨晚確實反常,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簡直是凶靈附體!你舉著槍對著他,還一個勁兒說他上有老,下有小,萬萬不敢去那鬼霧之中,萬一折了性命,他一家老小就都得餓死。但你卻不依不饒,歪七實在沒有辦法,突然他想起船上還有一條小船,是預備著萬一大船出了故障用來逃生用的,於是他把小船放進湖裏,說如果非要去霧中,他要跟那掌舵的小夥子棄船逃走,把大船交給我們隨意處置。可咱仨哪有人會開這種機械船,於是略微合計一下,咱們三個就跳進備用的小船,劃著小船進了迷霧之中。”

說到這,我狐疑地看著毛勇敢,他則一個勁兒地點頭,似乎在無聲地證明著這些話的真實性。

“後來怎麼樣了?我們怎麼會在這裏?”我冷冷地問。

趙嘹亮說:“坐在那條小船上,我和勇敢用漿劃著水,慢慢地靠近了白霧。其實,我也沒覺得害怕,咱們多年在隊伍裏接受的是唯物主義教育,怎麼能輕易相信鬼神之說,估計眼前的異象隻不過是和海市蜃樓的現象相仿的那種障眼法,不會對人造成實質上的傷害……可是,誰知道後來居然……”

趙嘹亮把手裏的魚插在了地上,搖頭歎氣地不說話,我很著急,問:“那條紙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