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綠色眼珠(1 / 2)

山洞之中一般不會有太大的空氣流動,於是我看向洞口,那些叢生的雜草一動未動,那麼,風是哪裏來的?

我不自覺地往後退出一大步,可還沒等我站穩,就感到有一隻冰冷沉重的手從背後搭上了我的肩膀。

“啊——”

我失聲大叫出來,一下子向前撲去,發出的聲音都變調了:“小心!後麵有人!”

三人警覺起來,空氣隨之凝固,我腦中第一個反應就是躺在外麵的何群,難道屍體跟進了洞來!可接下來的幾秒鍾,山洞裏卻沒了一絲動靜。

沉寂半晌,趙嘹亮在身上摸索著,一點火光從他的指尖燃起,那是一根劃燃了的火柴,火光雖然微小,卻足夠我們將周圍的環境看個大概。

借著這點光亮看去,大家不約而同地低呼了一聲,才發現這並不隻是一個山洞那麼簡單。

就在我的身後,立著的是一尊比真人略大些的泥像,它平平地抬著一隻手,剛才搭上我肩膀的必然就是這隻手,難怪如此冰冷僵直。

這泥像顯然是農民自發塑造的,不僅工藝劣拙,簡直可以說不倫不類到了極點。

泥像身上那些原本鮮豔的顏色已經脫落,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越發的透出一種陰森和恐怖。

不知道是何原因,泥像的眼睛很古怪,雖然怒目圓睜,但沒有眼珠,整個眼眶內就是一凹黝黑,這令我又想起躺在潭邊的何群,泥像上的眼神,竟和他的如出一轍,仍能感到那雙眼睛正在專注地看著我們。

“班長,你看那洞壁上……”趙嘹亮話未講完,手裏的火柴就滅了。

另一隻火柴迅速燃起,我抓緊時間看向四周。山洞的空間其實並不太大,而洞壁上卻鑿滿了一個個的方坑,方坑大約三十厘米見方,不下百餘個,每一個坑中都放置一隻壇子,壇子應該是用泥土燒製而成的。

我一個個看過去,然後又把整個山洞打量了一遍,心中暗暗思忖:奇怪了,這洞不大,而且是個死洞,剛才怎麼會感到有風呢?但願那絲風隻是我主觀的心裏作用。正當我想走過去,仔細看看那些壇子時,火光再次戛然而止。

“我看現在時間不早了,要是想在天黑之前趕到湖邊絕沒可能,不如就在這洞裏休息一夜,等明日一早再做計較。”趙嘹亮說著,又劃著了一根火柴,毛勇敢對他說:“別再劃火柴了,省著點用,咱們還是找些幹草點個火堆,到時準比火柴亮堂得多,也能有足夠時間檢查洞裏的一切……”

“你們要住在這個山洞裏?!”我很吃驚,心想,先不說那洞壁上的壇子,就那個古怪的泥像看起來都甚是瘮人,天黑了,住在這裏,難道不會害怕嗎?

我剛要發問,卻見二人不約而同走出山洞,我緊緊跟隨,當我們走到洞外,天光已經非常暗了。說也奇怪,趙嘹亮與毛勇敢二人悶頭做著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天色漸晚,找路回到湖邊不太可能,我又一想,山洞畢竟隻是個山洞,古怪一些也隻是個山洞而已。

不多時,趙、毛二人撿了許多幹草枯枝,堆積在了洞中。火一點起來,所有人才發覺已經疲憊到了極點,餓還可以忍一忍,尤其是口渴無法忍受,不得不舀了深潭裏的水,準備燒開了再飲用。起初我很排斥那種水,但經過趙嘹亮的解釋,我就想通了,雖然水裏泡過屍體,但哪條河沒淹死過人呢,住在水邊上的人不還是照常喝嗎,這樣想來,便寬慰了不少。

山間樹木雖多,但沒有任何結有果實的植物,樹葉顯然不能果腹,況且不知道有沒有毒性。潭水裏也沒有遊魚,或許是潭水溫度過低所致,但水麵漂浮著很多水草卻鮮翠欲滴,於是趙嘹亮撈出了不少水草,因為他最早就曾喝過潭水,現在也並未發覺有什麼異樣,想必水草和水都是無毒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也隻能勉強煮熟水草充饑了。

火堆冒著黑煙,把原本就不大的山洞照得火紅。我喝了幾口水,沒心情吃水草,洞內一暖和,我仰躺在地上睡了一小覺,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我好像又做夢了——

這個夢與現實世界緊緊銜接,顯得很真實,場景就在山洞裏,我借著火光查看著洞裏的情況,那具泥像好像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難道它會動?我感到奇怪,走到泥像近前,它被從下往上的光亮照得異常猙獰。

泥像身高約兩米,身形頗為魁梧,一隻手垂在身側,另一隻手則伸向前方,手臂微抬,仰首挺胸,非要形容一下的話,那姿態倒像二戰時期希特勒的標誌性動作。泥像的手臂剛好和我肩部齊平,如果在黑暗中被這隻泥手摸到肩膀,也的確令人膽寒。

泥像的身上糊滿了泥巴,泥巴應該是有顏色的,不過年深日久,早已發灰發暗。我聚精會神地看向它的臉,除了兩隻黑洞洞的眼眶非常明顯之外,五官相當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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