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通天巨樹(1 / 2)

他說他叫水生,家住鄱湖嘴村,下湖捕魚不料湖心起浪,把他連人帶船卷進水中,等他蘇醒過來之後,便身處在了這片山林之中。

他也覺察出這林子絕非尋常地方,他把這密林形容成一個巨大的綠色迷宮,雖絞盡腦汁耗盡全力,也沒能走出這林子半步。

水生見剛才天空出現異象,烏雲翻滾好生駭人,緊接著兩束徹骨寒冷的白光從天而降,他害怕極了。

正在慌亂之間,卻看見林中竟有三個解放軍模樣的人奔跑躲閃,於是就跟在後麵,不知不覺跑進了這個山洞之中。

聽他說完之後,不但沒令我濾清思路,反而更加困惑不解。

“那毛勇敢怎麼不見了?你跑在最後麵,應該看得見啊?”我焦慮萬分地問。

“知不道呀!本來前麵是三個人跑來著,可是昏天黑地的一路跑,我也沒太注意啊!”水生回答道。

“那你跟著我們跑幹什麼?”趙嘹亮問。

“唉,當時隻見烏雲壓頂,不知雲裏會出來什麼妖物,當然得朝人多的地方跑了,出了危險也好有個照應,你說是唄?”水生一邊說,還在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水生說得也並無道理,或許毛勇敢一個人躲在了別的地方,我轉頭朝洞外一看,不覺間,洞外雲開霧散,些許光亮已經透進了山洞裏。

“水生”這名字怎麼……

我仔細打量這個陌生人,水生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老一些,這符合底層勞動人民的特征。原本黝黑的臉上泛著蒼白,是那種麵無血色的蒼白。

他身材矮小而幹瘦,所以趙嘹亮一摸之下便發覺出他不是毛勇敢。

我從他的眼神裏看不出欺騙,也許他說的都是實情,可就是臉色蒼白的不像個活人。但轉念一想,身處這麼個鬼地方,沒吃沒喝四處奔跑,或許我自己的臉色還不如他了。

不對,水生剛才說自己已經在林子裏待了很久,他到底拿什麼果腹,緊靠喝水和吃植物,怎麼可能存活那麼長的時間?難不成他之前說的都是在撒謊!想著想著,頓生疑竇。我狐疑地盯著水生,他被看得直發毛,我厲聲問:“水生,你說你在這裏待了那麼久,你究竟吃什麼過活?”

“我——”水生的臉上多了一層表情,說不出是困惑還是不解,“其實我——什麼也沒吃!”聽他如此說,我下意識握緊了手槍,心想,一個活人怎麼可能不進食,而且還有那麼大的力氣跟著我們一路跑來,他——難道已經不是人了!

“唉!”水生歎了口氣,“其實,我跟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他不自覺地看了看洞口,然後挪動了一下身體,緩緩地說出了一個更加難以理解的事情。

兩個月前,水生被湖水衝上岸,不知不覺順著小路走進了這片密林,他並沒有像我們走得那樣遠,隻前進了一個多鍾頭就想順原路返回,因為他認定在湖邊比這林子更安全,於是他就轉身朝回走。

可令他想不到的是,隻走了片刻,就覺察出原本清晰的小路竟在短短的幾分鍾之內消失了,或者說在他眼前轉移了,似乎從一個方向轉到了另一個方向。

水生說到此處連連搖頭,並且舉起了三根指頭,像是在對天發誓:“三天啊,我在這林子裏轉悠了三天,三天時間水米未盡,就在即將肚餓而死的時候,暈暈乎乎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趙嘹亮不假思索地追問。

水生輕輕地搖著頭,眼神也變得茫然:“我怎麼能知道,隻不過那裏有一棵樹,很大很大的一棵樹,我無法形容那樹有多大,是那種頂天立地的大,大的無法想象……那棵巨樹長在懸崖邊上,而懸崖底下黑漆漆啥也看不清楚。不知怎的,我一接近那棵樹,全身就生出了力氣,肚子也不那麼饑渴了。我朝大樹走過去,卻看見樹前的空地上擺放著一張小石桌,隻是一張石桌,四周卻沒有一個凳子。桌麵上有一隻瓷碗,瓷碗不大,比喝酒的酒盅隻大出一圈,我伸出雙手,把瓷碗捧在掌心裏,碗身熱乎乎的,裏麵居然還盛著半碗湯水。不知怎的,我就把那水喝進了肚子,你們猜什麼感覺?”他眨動著眼睛看著我的臉,見沒人回答他,才說,“好奇怪,那湯水滑進了肚子,就如同吃了一頓包飯一樣。”

“後來呢?”我見水生好似還在回味著那湯水的滋味,不由好奇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喝了那半碗湯水,就不用進食了?”

水生點點頭,舔了舔幹涸的嘴唇:“是啊,自打喝了那神水,我就再沒吃過啥東西,你們說奇不奇怪?後來我不止一次回到巨樹那裏,雖然石桌還在,但上麵再沒有出現過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