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古風放下無法飛翔的風之子,去抱一個讓古風嗤之以鼻的古蓮,這怎麼可能呢?難道他瘋了嗎?是個稍微有點理智的人,都會毫不猶豫地認為這件事是不可能的,但是一向絕頂聰明,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古蓮卻始終看不出這一點。
或許古蓮是看不穿,或許是看穿了不願意相信。無論如何,我們每個人的生命裏都有一個讓自己看不穿,即使看穿了也願意裝聾作啞地,為之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那個人。血淩空生命中最大的劫難是古蓮,而古蓮生命中最大的劫難是古風。愛上了就是愛上了,這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事情。誰讓古風曾經救了古蓮一命,誰人古蓮曾經救了血淩空一命呢?
救人一命,定當以身相許。這並沒有什麼錯,他們之間從救一條命開始,就有著命與命的糾葛了。救一個人並沒有錯,錯就錯在不對的人救了不對的人。愛一個人也沒有什麼錯,錯就錯在不對的人愛上了不對的那個人。聽起來有些拗口吧,不過這些可是古族的宿命論呢。作為古族的後裔,我無論是我們月亮族,還是忍族,已經血族,無論願意與否,都是在不折不扣地遵守著的。
所以,當古風說“好啊”的時候,古蓮想也沒想就走向了古風的所在。古蓮雖然不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但是她至少是多疑的。古蓮完全繼承了她母後的性格,從來不相信任何人。但是對古風,她卻從來都不設防。
古風就近著了一個有低矮枝杈的大樹,小心翼翼地把風之子放上去。還沒來得及轉身的時候,古蓮一把從背後抱住了古風。“放開我,好嗎?”古風盡力把話說得不像是在下命令,但是聽上去仍然像下命令的感覺。古蓮從古風的背後抱著古風的手,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古風急忙安撫她“你不放開我,我怎麼抱你呢?”古風的視線緊緊地鎖住在風之子的身上。
“你不放開我,我怎麼抱你呢?”這句話,與其說是跟古蓮說的,不如說是跟風之子說的。
“別著急嘛,再讓我多抱你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你不知道,我離開你的這些日子,我有多懷念抱著你的時刻。”古蓮自說自話,古風一個字也不打算回答她。“可以了嗎?”古風的口氣裏有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和不耐煩。“好啦好啦,看把你急的。”古蓮嗲嗲的聲音在密林深處飄蕩又飄蕩,聽得人的胃裏好像翻江倒海一般翻湧著胃酸。
為了不讓自己和風之子聽到古蓮的話之後,一不小心吐出來。古風索性屏蔽掉自己的聽力,然後也把風之子的聽力封閉掉。
古風轉過身體和古蓮麵對麵的時候,他們四目相交的那一刻,古風利用眼神地交流,把臨時醞釀出來的夢境植根在了古蓮滿含期待的眼睛裏。
“好啦好啦,看把你急的”,那種拚了命也要讓你閉嘴的心情,現在終於有機會了,你說能不著急嗎?
日落時分,血淩空出現了,臉上帶著粗野和冷酷的表情。血玲瓏拖著千瘡百孔的殘體,不遠不近地跟在他的身後麵。血玲瓏走起路來的時候,她的腿一瘸一拐的不自然著。血淩空自顧自地大步往前走著,要想保持和血淩空不遠不近的距離,血玲瓏隻能艱難地小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