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了雲書幾眼,發現她脖子和兩手手腕都戴了東西。
這些東西是一套的,樣式很古樸,都是些老物件。乍一看並不起眼,甚至覺得它們作為首飾根本就不好看。可它們散發出的不同尋常氣息讓它們顯得極不普通。
他想,大概就是這些東西救了她一命,否則她就不僅僅是被抓傷和嚇暈這麼簡單了。
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那貓既然忌憚這些物件不敢再接近雲書,為什麼不離開呢?它到底是舍不得什麼?雲書本人?還是她帶著的東西?或者隻是想殺人滅口?
他想不明白,也沒打算非找出原因不可。於是就放棄思索這件事,隻靠著牆坐在她身邊,靜靜地等待120的到來。
時間過了一會兒,巷子深處的黑貓開始躁動起來。許雲涯默默拿出“斷念”放在身邊,準備隨時應付它的攻擊。
可是,那貓盯著斷念看了一會,隨後就停止了呼嚕聲。它在原地轉了幾圈,然後又繼續趴在地上盯著他那裏。
這一次黑貓盯著的不是雲書,而換成了他。他沒在意,覺得被它盯上更不錯,正好省的他去找它了。
就這樣,他們一人一貓在暗夜下對峙著,直到救護車的鳴笛聲越來越近,那隻躲在巷子最暗處的貓終於動了動身,很不甘心地跳上了右側居民樓的陽台。
站在陽台上,它閃著碧綠的豎瞳綻放了一瞬凶光,像是睥睨低等生物時的威風凜凜,也像是對他重重的威脅與警告。
他會意的與它對視著,心裏並沒有太大的起伏,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許是他的反應太過平淡,也可能是那黑貓想太多,心眼太小,這明明隻是他最尋常的反應和狀態,卻惹得黑貓極怒。
“喵!”黑貓怒怨的叫了一聲,聲音響亮又驚悚,比之夜貓子的笑聲都相差不大。它將身子躬起來很高,尾巴瞬間炸的蓬鬆,喉嚨裏發出串串響亮的呼嚕聲。
看它那樣子,像是被惹急了要攻擊誰。可是他知道,被惹毛是真的,攻擊的姿態就隻是嚇唬人而已。
不過,在這漆黑靜謐的夜晚,它那怨毒滲人的叫聲和充滿攻擊意味的呼嚕聲聽著確實很悚人。雲書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臉上未幹的淚痕在橘黃色的路燈下閃爍著晶瑩的水光。
見它嚇到了人,他心裏才微微有些不悅,與之對視的目光也帶上了些許不善。
大概是他這人平日裏太過淡然,情緒極少。這會兒微微一露情緒,效果立竿見影。
黑貓見它他目光冷冷的看著自己,蓬鬆尾巴僵了一瞬,隨即被他眼裏的敵意激怒得全身的毛都炸了。
然而,在他摸向“斷念”的瞬間,它本能的一聳身,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嗚咽的貓叫。最後在“斷念”開始散發法術光芒的時候,它才不甘的離去。
見黑貓離開,他的眼神也漸漸恢複了往日的淡然。
恰巧這時救護車趕到,他極快的躲進深巷,看到幾名醫護人員將雲書抬進了救護車才放心離開。
回到公寓後,他將鑰匙扔在玄關處的櫃子上,然後脫掉黑色的長衣長褲坐在沙發上進行調息。
今天晚上他過度使用天眼和天耳,這會放鬆下來就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很沒有精神。如果不調息好,極有可能會影響明天使用的時間長短。
可是剛調息了一會兒,身體突然傳來奇怪的感覺,隨後就被熟悉的劇痛席卷了全身。
自父親和哥哥走後,這是他第二次獨自忍受煎熬的劇痛了。第一次是男生宿舍鬧鬼那天,他差點被女鬼刺穿心髒。而這第二次竟萬幸的早一步回到公寓,不然就得死在黑貓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