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他們什麼時候不見的?”
“我不知道。”平頭男人搖搖頭,向來沉著冷靜的臉上露出淡淡的擔憂,看向老陳的目光隱隱含著詢問和祈望。
老陳幾乎沒怎麼考慮,伸手朝他打了個手勢,眉頭都沒皺一下的說:“你跟我換個位置,按直線走,後麵由我守著。”
平頭男人黯然點頭,但沒有絲毫猶豫和質疑就跟老陳換了位置。
許雲涯心中微有不爽。
他看得出,平頭男人在擔心黃發青年。他們兩人應該是有什麼關係,但因為靈魂被老陳種了契約禁術,所以不敢反抗,也反抗不了。也或者出於某種原因,他不得不對老陳唯命是從。在這種感情聯係下,老陳的冷漠令他更加心生厭惡。
“他們不見了,你都不打算找找嗎?”
“你是在替別人問我?”
“你管我替誰問,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也沒人能逼迫你。”
“那我不想回答。”
“……”許雲涯被他的話噎了一口,眉頭皺起,但沒還嘴,隻在心裏暗暗不爽著。
老陳似乎特別喜歡看他吃癟,察覺到他身上周身的低氣壓,頓時在後麵兒一通邪惡的笑。笑了好半天也不見他開口,惡趣味漸漸被挑了起來。
“嘖,人老了記性就是不大好。還沒給你介紹呢,他倆是兄弟,是與你和關七言一樣被收養的兄弟。他們兩個人感情不錯,雖然因為一個女人鬧僵過,但哥哥一聽說弟弟被人抓走了,立刻不顧一切地去四處尋找。你猜猜看後來怎麼著了?”
許雲涯沒接話茬,心裏暗罵老陳不是個東西。
“後來他主動承諾我,說願意代替弟弟幫我做事,我答應了,就用教過你的分身耳目術與他定了靈魂契約,然後放了他弟弟。接下來的事你猜結果又如何?”
許雲涯依舊沒跟他搭話,結果如何他能夠想到,所以心裏是止不住的生氣。
他越是生氣,老陳樂得樂歡,自顧自地繼續講述說:“他弟弟怎麼想都覺得事情不對勁,還沒等回家就又返回來找我。他看到他哥哥身上的血色印記就問我是怎麼回事,我想著他哥哥做了那麼大犧牲,總不能讓哥哥的這份好意就這麼被掩蓋了,於是就把事情跟弟弟說了。弟弟一聽哥哥做了這麼大犧牲,就跟我談條件。他的條件,我自然不忍心拒絕。兄友弟恭啊,多感人,就像你和你哥似的。隻是,不知道是不是不同人卻同命。”
許雲涯聽了最後一句腳步立刻一停,轉臉怒瞪老陳。瞪了一會兒,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抬腳快走兩步。
老陳緊忙跟上他,“啊,當然了,會丟掉性命的人,多數情況下就隻有一個。”
這句話成功點燃了許雲涯的怒火,他半點招呼都不打,直接回手朝老陳出了一拳。
老陳似乎早就猜到他會生氣到動手,身體一偏便輕鬆躲過。
“別生氣呀,我說的隻是有可能發生的事,並不是詛咒。”
許雲涯本來也沒覺得他是在詛咒,隻是覺得他的嘴太欠,太賤!
這一路上,他已經忍耐老陳好幾次了,可這家夥非但不見好就收,反而蹬鼻子上臉,實在可惡得很!
尤其是,這死老頭竟用平頭男人和黃發青年之間的事,來影射關七言為他做的那些犧牲,還口無遮攔的暗示他,哥哥關七言早晚有一天會被他給害死,這氣他就是想忍都忍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