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扶風!”聽到夏芙蕖喊他,陳扶風連忙跑到殿外。
“佟妃娘娘不能抓她!”陳扶風攔住人,想要把夏芙蕖拽過來,奈何年幼,與那些侍衛實力懸殊太大。
夏芙蕖受了驚嚇,被人牽製著,看見陳扶風像一頭暴躁的獅子,隻能用力搖搖頭,喊了聲“殿下”,示意他不要亂來。
這是夏芙蕖第一次稱他殿下。
“哼!”佟妃扶了扶發簪,胸口起伏,還在氣中。
“我還就抓了,殿下想怎樣?”佟妃一向勢力,陳扶風在皇子中的地位本來就不高,現下皇後又不在宮中,誰來給他撐腰?
佟妃自以為就算皇後回來了,陳扶風跑去告狀又能怎樣,又不是親生的,還能因為一個女娃跟她翻臉不成。
眼睜睜的看著侍衛把夏芙蕖帶走,陳扶風轉過身,冷靜下來,皇後不在,公主府又太遠,現在隻能去找皇祖母。
斜過頭,用餘光瞥著佟妃母子。
“七皇弟。”
陳扶風狠狠的撂下一句話,“日後做兄長的,再教你怎麼做人!”
“你!”佟妃護住兒子,定定的看著陳扶風,勾起一邊嘴角,“寧兒別怕,我就不信這小子還無法無天了!”
陳扶風用了最快的腳力向太後行宮跑去。
他心裏隻想著天牢是什麼地方,蕖兒會害怕的。
全然忘記了,剛才夏芙蕖除了有些驚慌外,不吵不鬧,比他鎮定得多。
陳扶風心一橫,你們惹我了,那就誰都別好過了。
從蓮華宮到懿正宮,不知道轉過了多少個彎,夜風如泣如咽,在耳邊呼嘯而過,他不敢停。
忽閃忽滅的燈盞,如同幽冥鬼火一般,讓人覺得仿佛是在走一條黃泉路。
跑到某一條巷的時候,陳扶風看到,迎麵走過來一個人,她穿的長袍被風刮著,獵獵作響,是來接他們的蘇錦。
此時,夏芙蕖已經被丟進了又冷又黑的天牢。
“殿下!蕖兒她......”蘇錦看陳扶風隻身一人,又是驚慌失措的樣子,就知道出了事。
“蕖兒在天牢裏。”陳扶風摸了摸臉上的淚,他怎麼又哭了。
從他記事後,到今天為止,隻哭過兩次,都因為同一個人。
“什麼,怎麼回事。”蘇錦眉心一蹙,她才一會兒不在,怎麼就出事了。
“來不及說了,我先去求皇祖母放她出來。”陳扶風話說的急,嗆了口冷風,咳嗽起來。
“那我去天牢,等殿下消息。”蘇錦拍了拍陳扶風,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事已至此,去天牢外麵等著,最起碼能守著夏芙蕖。
蘇錦手裏緊緊握住皇後給的令牌。
“那件事,蕖兒平安後,我也會向皇祖母稟明,姑姑一定要答應。”陳扶風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蘇錦飛身踏上了房簷,晚上沒人看到她,要找什麼地方,從皇城上方,看得最清楚。
包括陳扶風不管不顧一路向前的小小身影。
牢裏。
牢門上了鎖,鐵環清脆的碰撞聲在漆黑中回蕩。
空氣中都是酸腐的味道,夏芙蕖蹲在地上幹嘔了幾下。
胳膊上細嫩的皮肉被攥的生疼。心裏充斥的滿腔委屈快溢出來了。
忍住!不能哭。許是將門血脈天生堅毅,她在此時的不知所措中不斷暗示自己。
可淒風寒夜,她聽到隔壁的牢中,有不成人聲的嗚咽傳進來時,還是本能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地麵寒氣侵襲,夏芙蕖爬起來,摸到一個草垛,坐上去。
抱住自己,把頭埋進臂彎裏,疲憊的閉上眼,不敢向四處看。
隻能閉著眼,這樣才不害怕。
這樣她能看到陳扶風打開牢門的幻影。
懿正宮裏。
太後聽了個大概,隻當是小孩們胡鬧。便拿出令牌給陳扶風。
“謝皇祖母。”陳扶風接過。
“你倒是仗義。佟妃也是,何苦為難一個孩子。”佟妃應該慶幸,太後若是知道這是夏家的孩子,可能就不會草草了事了。
太後正要吩咐人準備車攆送陳扶風過去。
隻見佟妃氣衝衝的走進來。
“臣妾參見太後。”佟妃行了禮,開始告狀,“太後,她有錯在先,不能放!”
“是七弟......”陳扶風攥緊拳頭,猩紅著眼睛,瞪向佟妃。
“殿下!”夏芙蕖剛才喚他殿下的聲音,突然在陳扶風腦海裏炸響。
他提醒自己,現在不是爭論黑白的時候。
從那時起,陳扶風漸漸學會了隱忍。
“沒什麼。”陳扶風對自己說,得先把蕖兒救出來,“回皇祖母,衝突因我而起,一切罪責,我願意承擔。”陳扶風又跪下,鄭重道,“懇請祖母下旨,把我的玩伴放出來。”頓了頓,更嚴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