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海藍可能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陣仗,小女孩盛氣臨人潑辣至極,一張利嘴說的她手足無措,仿佛心裏最陰暗的一麵就這樣被她強行扒了出來,扔到了二人麵前。
也幸好,隻有她們兩個人圍。
沒有其他人。
顧培培已經將衣服換好,就懶得再和阮海藍多說什麼,她走到她麵前。
這女人年齡比她大,個子也比她高,可顧培培毫無懼意,傲然站著的時候,氣勢驚人,就似是個女王,獨一無二羿。
“阮海藍是吧?”顧培培扯唇笑了笑,“你喜歡周少卿是你的事情,但別扯著我。我這個人呢,一向不喜歡別人惹我,惹急了我我就把周少卿吃到嘴巴裏,讓你想分一杯羹都分不到。你不要以為你現在贏了一陣,就能對我吆五喝六。我告訴你,隻是因為我現在不屑,不屑爭。”
阮海藍麵色越來越白,“顧小姐,我想你是不是哪裏誤會了?”
“誤會?”顧培培輕笑了聲,傲慢而且可笑,“有些人啊,心裏頭髒,就以為其他人和她一樣髒。喜歡一個人也沒錯,你喜歡的話就光明正大的追,別在這裏暗搓搓的示威炫耀,我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你不就是巴不得我委屈我難過我哭麼?甚至待會跳舞的時候因為想起你和周少卿那齷齪事就跳不下去,哎呀我真的不能如你所願了,我這個人吧,這世界上能讓我忍氣吞聲的人還真的少,連周少卿都不能,何況是你這個我十幾年都沒關注過的角色。”
顧培培的話就像一把刻骨鋼刀,把阮海藍的臉剮的一陣青一陣白,甚至於眼淚都在眼睛裏打轉。
阮海藍試圖還說點什麼,可是顧培培的話實在是太堵心了,她居然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
對,有些人習慣了暗地裏行事,突然間把所有事情給擺到明麵上,真的是羞於麵對。
顧培培翹著鼻子,牙尖嘴利的寸土不讓,“哭什麼哭?要哭就到男人麵前哭,在我麵前裝可憐我可不會給你什麼好臉看,我這人最不擅長的就是憐香惜玉了!”
身後的門忽然間打開,周少卿跟在靜姐身後走了進來,看見兩個人站在屋子裏,而阮海藍的淚水大顆大顆的往下落著,微微蹙眉,“怎麼回事?”
“沒什麼。沒什麼。”阮海藍趕緊搖頭,將眼淚擦了,“我就是看顧小姐的腳好像受傷了,想問問看需要不需要幫忙?”
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她需要她關心?
顧培培橫了個眼刀給周少卿,“還不去哄你的美人助理,人家被我嚇哭了呢。”
周少卿還沒來得及開口,阮海藍又趕緊順著顧培培的話說了下去,“沒有,真沒有,和顧小姐沒關係。”
顧培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非要跟我鬥是吧?說了那麼多都當耳旁風了是吧?那就別怪她以後當所有人的麵剮她的臉!
靜姐看了看這屋子裏那奇怪而又凝重的氣氛,小心翼翼的問:“周總,您看……”
“應該沒事。海藍你先回去。”周少卿說:“培培你等下。”
阮海藍沒想到周少卿居然連一句問題都不問自己,問她為什麼哭,隻是拿著藥走到顧培培那裏,拉著她坐下後,脫了她腳上穿的楔,親自給她的腳麵上藥。
顧培培紅著臉從他手裏往回抽腳,“你幹嘛,這麼多人看著呢。”
周少卿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垂頭給她的腳上抹藥,歎了口氣,溫聲說:“我知道你性子倔,也生我的氣,但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你如果還想進這個舞團,就先把藥上了。待會好好表現。”
顧培培眼圈有點泛紅。
所以和阮海藍那高姿態的示威相比,周少卿終究還是懂她的,知道她不喜歡靠關係,而且他也看過她跳舞,知道她跳舞沒問題。
周少卿替她抹完藥,手在顧培培那珠圓玉潤的小腳趾上掠過,不知道為什麼,手指腹上居然有點灼熱的感覺,遲遲不曾褪去。
顧培培等他給自己抹了藥,上麵冰冰涼涼的,紅腫的部分似乎沒那麼難受了,止了一時的痛也好,至少不會上台的時候出問題。
“我不會謝你的。”顧培培嘴巴再能說,這一刻忽然間也嘴拙了,她訥訥的說了句,掉頭就出了屋子。
穆謹言還在下頭坐著,身邊那紅衣的女人似乎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輕輕的推了下他的胳膊,“謹
言,都看了這麼半天了,居然還要看下去嗎?”
明顯這女人是坐不住了。
穆謹言唇邊微微勾起一絲笑容,“待會上台的這個女孩子呢,是周總的小侄女,我們怎麼也要壓個場子給點麵子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