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萬物沉寂。
唐臨和阮玉圍著爐火坐著,他們今天傍晚時分走進了渡口,而後在黃嶺的安排下,住進一間非常闊氣的大院,整個就像是宮殿一樣。
眾人都不是很理解,他們這是逃難啊,怎麼能這麼鋪張浪費呢。
後來黃嶺的解釋,讓眾人心服口服,就是因為逃難,所以才要住最豪華的地方,這樣才能掩人耳目。
唐臨和阮玉獨處,就是想著了解他的想法,或者說,這一次經曆,給這個小童種下了什麼,當初赫連城說心魔的時候,其中就有類似的事情。
修行大道,多了心魔的事兒,可不好。
隻不過,唐臨真不知道如何開口,隻能在一旁剝著瓜子,然後將剝好的瓜子仁兒,推給阮玉,後者一口丟進嘴裏咀嚼。
“唐臨哥哥,我想先生了。”
阮玉嚼著嚼著,低頭沉默下來,一連串晶瑩落在懷中,接著小肩膀看是抽動。
唐臨湊過去,揉著阮玉的肩膀,“先生應該也想你了,不過你放心好了,那隻是一幅畫而已,我家老錢塘和你家先生都在裏麵,以他們的修為,別人是傷害不到他們的,你想啊,要是能輕易的傷害他們,咱們在裏麵的時候不就動手了,對吧。”
聽到這話,阮玉抬起頭,一把抹掉眼眶中的淚水,繼續嚼著瓜子仁兒,“唐臨哥哥,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點道理。”
唐臨一聽,感覺自己說對了話。
其實,他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那個不男不女的人,既然動這麼大的周章,隻是將人困在裏麵,這說明他根本就沒有傷害到老錢塘他們那些人的實力。
這幾天他一直在想,他困住的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北蒼茫宗門院派世家的長老人物,各自在他們的地頭上,都是舉足輕重的。
然後他又想到了趙傳,說的那句權利的話,那就有可能,他們聯合起來隻是拖住這些厲害的人物,等著外麵的世界被他們控製之後,集中力量在對付被困在山河圖裏的人。
想到這些,唐臨覺得老錢塘應該很安全,畢竟他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那個不男不女的家夥,就算用那麼驚天動地的術法,依舊奈何不得老錢塘分毫。
這足以說明,唐臨自己的猜想。
阮玉道:“唐臨哥哥,我回到學宮之後,就會抓緊時間修行,一定要親自去把先生從哪個山河圖裏救出來。”
阮玉說話的時候,眸子變得堅韌而自信,他早就已經下了決心,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先生,那就需要自己的努力,必須要付出別人幾倍的努力,他相信自己肯定能做到。
唐臨道:“你這樣想就對了,隻不過有一點你要聽我的,那就是在往後的修行大道上,不要想現在想的事情,那樣他會阻礙的你修行,你如果想要早點成長起來,能幫著先生分擔的話,那就去除一切雜念,無用的事情想都不要想,明白麼?”
“明白。”
阮玉使勁的點頭,而後突然淚眼不見,換了一張臉,那是平時那個活潑好動的小孩兒。
他湊近唐臨,咧嘴道:“唐臨哥哥,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情。”
“你說。”
“唐臨哥哥,說實話,你還真的不會安慰人,太生硬了,不過,你說的都是實話,我喜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