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仁站在宗門山腳下,目送一行人離開。
這才朝著天空歎道:“望我雷鳴宗再也不會因此事而受傷。”
說完,他轉身走上山,一步一步的踩著石階往上走,每每邁出一步,心裏都在滴血。
雷鳴宗九重山,宮殿不下百座,每一座十萬兩黃金,他雷鳴宗的金庫,怕是要空蕩上許多年了。
“諸位師祖們,我周懷仁這一輩子,為了宗門鞠躬盡瘁,今番都是我規矩宗門無方,所以才落下此等禍事,更是宗門千百年來之恥辱。”
“弟子在這裏保證,但凡有一天,弟子將把這一份恥辱磨平。”
周懷仁說罷,站定身子回頭看了看遠方,雙拳緊握。
唐臨一行人,這次又多了個苟一,路上再也不會害怕無聊了,苟一這位老人家,正經的時候很是正經,嚴肅。
當他要是開始皮的時候,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說你赫連城,怎麼就這麼不爭氣,都過了這麼久了,才從升了半個境界?”
苟一今天開啟了訓斥與嘲諷模式。
唐臨發現,這裏的人,但凡是一些個老家夥,最是喜歡實話實說。
這也不算奇怪,因為這些個家夥,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各個實力超群,反過來說,隻當你有實力的時候,才能說實話。
才敢說實話,反之,就要老老實實的呆著了。
赫連城無法反駁,你說什麼是什麼便是,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苟一見他不說話,又道:“咋了?就這麼認慫了,想當初我年輕的時候,有一個長輩跟我說這樣的話,我當時就跟他急了,然後告訴他,我十年定將讓他刮目相看。”
“十年之後怎麼樣?”
走在一邊的唐明兒,好奇的問道,滿臉都是期待。
“後來?”
苟一想了一下,然後道:“後來我輸了唄,但這不丟人,最起碼我敢說出豪言壯語,在心裏憋著那是個什麼勁。”
唐臨沒有說話,隻是在一旁默默的走路,他這次與赫連城相逢,雖然這家夥嘴裏還是左一個講道理,右一個道理來講,可他人還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好像沒了鋒芒的針尖,以前那個說動就會跑的主兒,已經有點消失不見了。
所以,他明白苟一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想著讓赫連城重新拿回自己的個性,那樣的他才是真正的赫連城,才能在大道上日進千裏。
“輸了有什麼好說的。”
唐明兒白了一眼,然後繼續跟在哥哥旁邊。
跟著糟老頭子聊天,腦仁兒疼。
一旬時間,在幾人之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梵音宗山門之下,這裏就是唐臨來到西牛賀州的目的地。
有苟一在,他們根本就沒等通傳,直接走上了山頂,一路上那些以和藹不動怒梵音宗弟子們,心裏真的不好受。
在他們宗門的規矩就是,六根清淨,講究的是不以世俗那些目光看人,而且,在他們的宗門規矩下,對待任何人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