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齊魯少年(1 / 2)

大明萬曆四十七年初秋時節,山東泰州府肥城縣城東區。一座三進宅院,後廂房裏,有一位三十出頭的孕婦躺著床榻上正滿臉痛苦,額頭大汗淋漓。床榻邊候著一個穩婆,一個老婆子,兩個丫鬟;相比穩婆的不溫不火的神態,老婆子和丫鬟都是一副焦急模樣。

廂房外,一位身高七尺麵容和善的中年男子正來回踱步,他眉間略帶焦慮,手指間不經意了緊了緊拳頭。在他不遠的過道上,靠牆根處還有一位四歲的小男童安坐在板凳上,他看了看屋外的老槐樹,說道:“阿爹,等會給我捉隻知了好不好?昨天老懷叔給我捉了兩隻,可知了乘我不注意又飛走了”。男子看了看長子的表情,又略吸了一口。自己夫人要生第二胎,他這會心裏一陣煩躁,哪有心思給大兒子抓知了。

男子姓劉名會,是這座宅子的當家男人;雖說他早年也讀過四書五經,平日裏也能斷文識字,偶爾還能朗讀幾段詩詞。但兩次童生未考上後,他便接替老父親的祖業;這十多年來,他走南闖北做起來行商,算是城縣城見過世麵的人。

可這媳婦生孩子的事情,雖說他為人父母也不是頭一回了,事到臨頭還是做不到心平氣和。

就在這時,屋裏傳出一陣“哇...”哭啼聲!緊接著,屋裏跑出一丫鬟連喊:“快來一桶溫水”;整個屋裏屋外的都跟著一陣手忙腳亂。忙乎了一會兒,老婆子才抱著一個裹在繈褓裏嬰兒走出門檻,對劉會說道:“恭喜老爺,是一個爺”。

劉會老爺連忙上前接過孩子,他滿心喜悅的看著自己家次子。才一會,嬰兒的小眼睛微微張開,帶著一種茫然的神色,隻是身在喜色中的劉老爺卻未發覺。

時間如白駒過隙,三年時間在人們忙碌之間就過去了。

......

這天,一個小童慢慢的走到堂屋前荷花池邊上,神情平和的看著池子紅白錯落的荷花。這小童正是劉老爺的二兒子,名叫劉星,取之於“七月流火,星空璀璨”。劉會老爺子沒像長子出生那樣請外麵先生取名,隻憑著自己那點文章專斷了一回。

隻是他老爺子沒敢告訴任何人,劉星出生時候,嬰兒心口上有一道淡淡六芒星狀痕跡。家裏的老婆子和兩個丫鬟被下了封口令,並送一份不菲儀程給穩婆並承諾日後若孩子有富貴之日必有厚報。劉會當時還詫異不已,畢竟,古往今來凡有出生異象傳說者,要麼大富大貴,要麼大凶大險。

劉星看景色,心緒卻飄遠了。任誰也不知道三歲的身體裏裝了另外一個靈魂,他前世也叫劉星。

前世,他是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隱形富豪,一個不為人知的的形意拳高手,一個殺伐決斷的江湖客。劉星前世生活了四十多年,自小拜了隱居泰山山麓老道士為師,學一身形意拳,三十八達到暗勁巔峰內家拳修者,離宗師境界一步之遙。

可這一步之遙,像似天地之別一般阻擋劉星整整五年。武道難以精進後,劉星放下了所有家業,回到師傅身邊請教。

劉星閉上雙眼,彷如昨日那一幕幕真真切切在劉星的腦海裏重現:老道士知道劉星困惑之後,沒有立即述說解決之道。他讓隻是讓劉星隱居的山坳裏住裏,餓了就吃,困了就睡。平淡的生活持續了一個月後,他才帶他一步一步走上泰山玉皇頂。

在登高望遠之巔,老道士說道:“內家明勁和暗勁都有修煉之法,能明言相傳。而化勁有法亦無法,我雖踏入化勁五十多年,也無法明確說出如何踏入化勁,隻能將我體悟的十六個字告訴你:見心明性、見微知著、內外如一、六感神”。

老道士說完之後,用手在邊上的岩石上輕輕一抹,五指如在淤泥劃過般的痕跡真實留著石麵上。

老道士接著說道:“內家拳最後的抱丹境界,我此生無緣了!隻是通過代代相傳,才知道入抱丹境後內勁聚於丹田,若如氣海,罡氣外發而不散”。

最後,老道士師傅將貼身收藏一塊心形透明的玉佩和一本古籍交到劉星手上,說道:“我今年已經一百零六歲,修行之人對人的身體氣機感應遠超常人,我隻怕時日無多了。這是我們這一脈代代相傳的信物,傳至現在也不知何用。這本古籍是內家拳另一個學派太極拳的拳譜和心法,我兼修太極拳二十年,感覺太極拳也是博大精深,對形意拳也有觸類旁通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