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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明月一心想要和人劃清了界限, 人眼巴巴地湊上來, 隻覺得煩, 可內心深處隱隱覺得事情朝著她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
她幾次都要發火,但是看人一副漫不經心卻偷偷瞟她的樣子,總是會想起前世的眾多虧欠, 也沒能夠狠下心,任由人自己鬧騰著。
桑青上了茶, 問人, “昨個兒小王爺說要來吃雲片兒, 可用去備下。”
“你管他做什麼。”薑明月這樣說。
“那我可是不敢的, 免得過來數落我一頓。”桑青故意說著, 說完倒是自己笑了。
她家的姑娘雖然不搭理小王爺,但是身邊的丫鬟卻覺得,兩個人的關係是不差的, 因為也沒有見著別人能夠在碎芳院裏隨意走動。
薑明月也沒理人,帶著兩個丫鬟去了倚暉院。
過幾天便是太後的生辰,給了各家的夫人都送了帖子, 送到定遠侯府的時候, 特意交代了, 讓李氏將薑明月也帶上。
李氏估摸著是敬親王妃向宮裏說了什麼, 心中不喜, 卻是不好拒絕的,隻能給女兒新裁製了衣服,挑選一兩件頭麵,免得失了禮數。
薑明月去的時候,李氏正拿了冊子挑選花樣,看見她來將她抱進了懷裏,指著上麵的一套玉蘭花頭麵問人,“你喜歡這個嗎?”
李氏的眼光的眼光是極好的,薑明月點點頭。
“不過我記得我有有個相似的,收到了庫裏麵去了。”李氏的那套首麵式樣嬌俏了些,等有了幾個孩子,她倒是不好帶出去,收到了箱底裏。
“徐嬤嬤。你改天讓人找找。”
徐嬤嬤頭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嘴角都是僵硬的,“庫房裏也堆積了不少的東西,隻怕還需要幾日呢。”
薑明月動了心思,“庫房裏的東西都沒有造冊子嗎,按著冊子上找了,也用不了多少的時間。”
“姑娘,你可是不知道,這些年府上的事情多,人情往來也頻繁的很,隻是造了冊子,東西卻沒有放得那麼整齊,找起來還是要廢一點力氣的。”徐嬤嬤笑著說,臉上堆滿了笑容。
李氏才情是不錯,管理內宅卻欠缺了些,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庶子接連出生。
上一世薑明月清點了李氏的嫁妝,卻發現少了一兩成的。她原先以為是三房的在跨府掌管定遠侯府中饋時昧了不少,現在發現事情卻不是這樣簡單。
她提議著:“娘,現在正是空閑的時候,不然就開了庫房,仔細清點一遍,重新造了冊子。”
“姑娘是懷疑我在中間貪了?”徐嬤嬤的心一提,麵上顯示出幾分的不高興來,“不是奴才托大,老奴照顧了夫人也三四十年的時間了。姑娘這樣說,不是寒了老奴的心嗎?”
徐嬤嬤當初是李氏的教養嬤嬤,後來也陪嫁進了侯府,就是李氏也是要給人幾分麵子。
薑明月素來知道母親為人和善,沒想到居然養出了這樣仗著資曆欺上瞞下的人,她眸色一冷。
“我自然是信嬤嬤的。”薑明月拉著李氏的手,“我就是覺得有些東西久遠了,找起來的確是不方便,順勢整理。”
李氏摸著人的頭,“說得也是有理由,徐嬤嬤,你就領著人重新清點了吧。”
徐嬤嬤算是鬆了一口氣,臉上勉勉強強露出笑容來,表情有些倨傲“既然是夫人小姐發話了,我隻能領命了。”
“我素來就聽說徐嬤嬤管賬的一把好手,不若就借著這個機會,教教我怎麼管賬。”薑明月搖著李氏的胳膊。
徐嬤嬤的臉色一僵,李氏就說了,“平日裏謝先生教你些書文你都是不願意學的,怎麼就想學起了算賬。”
“就是想學的,左右我都是要學的,沒事了還可以盤算,我自己有多少的私房錢。”薑明月露出兩枚月牙來。
“小財迷。”李氏笑著指了指人的額頭,“那徐嬤嬤也順便教教這個小丫頭。”
李氏發了話,徐嬤嬤不敢不從的,最後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李氏又選了幾個時興的式樣,剛要將珍寶齋的人記下來,明日送了成品過來瞧瞧,薑明月又選了幾樣。
都是實打實的赤金頭麵和手鐲,樣式有些俗氣,價格上倒是不便宜的。
“你喜歡這些?”李氏有些吃驚。
“不是,我想送給柳姐姐的。”
方姨娘下了狠招,薑成佑被送去了嵩山的書院管教,柳姨娘也被罰著跪了幾天的祠堂,連帶著柳如姝的日子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