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魔山餘脈的一處高山上,懸崖峭壁,小小洞府。
月光斜照入內,照亮月洞門前幾節石階。
階下整整齊齊排列著兩行魔獸的頭骨,圓溜溜,黑乎乎,在夜裏看起來有些恐怖。
馮春秋在風係馭風術的幫助下,從山下幾個起落借力,到達洞府門前。
“族叔,春秋來拜。”元力托送著聲音,直達月洞門內。
啊!
啊——
厚厚的門裏,卻傳來依稀幾聲慘叫,屬於女子的尖細聲音,在夜裏聽起來比較滲人。
馮春秋也算個陰森血腥事情做過不少的人,可每次來族叔這裏,都覺得頭皮發麻,這次也不例外。
恭恭敬敬謹慎小心地在門外等著,聽著那女子的慘叫,過了許久,門裏才傳出族叔馮一鼎的聲音。
“自己推門進來。”
門沒有落閂,馮春秋上前一推,便開了。距離馮一鼎所在的房間還有很遠,隔著好幾道房,可是撲麵而來的血腥氣已經十分濃重,讓馮春秋忍不住嘔了兩下。
“不中用!”裏麵傳來族叔的鄙夷。
馮春秋穩住了胃裏的翻騰,才敢繼續向裏走。
穿過幾層房間,終於到達最裏麵的煉藥室。
馮一鼎是煉藥宗師,煉藥室修得非常寬敞,裏麵放滿了各種煉藥所需的器材和材料。
進門一麵藥櫃上放著許多奇形怪狀的骨頭,其中包含不少人骨,馮春秋看了一眼就移開目光,卻不料往裏一看,竟然看到了女兒,魏國公夫人馮韻容。
“你在這裏做什麼!”馮春秋嗬斥。
馮韻容卻不理會他,全神貫注地,非常緊張地望著煉藥台。
啊——
又是一聲女子慘叫。
馮春秋這才發現,煉藥台今日沒有放置藥鼎藥材,所有東西都被清空,上麵躺著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女人,手腳都被綁在台子上,劇烈掙紮著。
當那女人在掙紮中偶爾轉過頭,露出痛苦而扭曲的半邊臉……
馮春秋震驚了,“玉兒,你怎麼如此……”
那台子上的女人不是別個,是他的外孫女,魏明玉!
族叔馮一鼎輕蔑地笑了笑:“你緊張什麼,難道老夫還能吃了她不成?畢竟流著咱們馮家的血,她也算我半個重孫子。”
“到底怎麼回事!”馮春秋拽過馮韻容,不由分說抽了她一巴掌。
馮韻容在惶恐和緊張中回過神,看清了父親的臉,哆哆嗦嗦,把前因後果交待。
原來,因為三皇子赫連皓馬上要去聖地,沒有太多接觸的機會了,魏明玉卻受傷臥床不起,情急之下母女兩個就偷偷求到了馮一鼎跟前,請他想一個能立刻讓魏明玉好轉的法子,好去參加宮廷比武和宴會。
昨晚馮一鼎給魏明玉用了藥,今天就奏效了,她像個正常人一樣進宮,還能出手打人,而且還上台比試了一場。但這樣的代價就是,藥效一過,她就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必須在這裏用藥七日,才能恢複之前的狀態。
“用的什麼藥,以後會不會有麻煩?”馮春秋深知族叔這裏邪藥不少,後遺症都很難纏。
“嗬嗬,以後修為下降兩星,短壽五年。”馮一鼎輕描淡寫地說。
蠢貨!馮春秋暗罵女兒愚蠢,這麼大的代價,就為了一場宮廷比武?
“今日可有和三皇子接近?聽說玉兒在花園失手了,還出了醜。”他含怒質問馮韻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