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哢嚓……
一陣細碎的令人頭皮麻煩的輕響過後,另外三具屍體之中,也鑽出了幾隻一模一樣的黑色甲蟲。
有的從鼻孔鑽出來,有的從半張的嘴巴裏鑽出來。
毫無例外,它們把三具屍體的腦漿全都吃光了。
馮一鼎笑著罵它們淘氣,十分愛惜地將幾隻蟲子如前法一樣收進了瓶子裏,然後把瓶子小心裝入衣袋,還疼愛地隔著衣袋輕輕拍了拍。
馮春秋站在旁邊不敢打擾,臉上不動聲色,但胃裏隱隱一陣翻騰。
任是他一生殺人如麻,害人更多,但看見這種蟲子吃腦漿的惡心畫麵,還是不能淡定。
這位族叔實力強大,煉藥本事更是高明,可這種種嗜血惡心的怪癖,多年來,很是讓馮春秋吃不消。
但他又必須用到族叔。
比如方才,放出幾隻蟲子就輕鬆製服魏家二房的守衛,不發出任何聲響,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
“好了,我的寶貝們吃飽了,咱們這就進去吧?”馮一鼎心滿意足地笑道。
馮春秋卻後退半步,“族叔,我不方便出麵……”
“哼!每次一做得罪人的事情,你都躲在背後。”
馮一鼎非常不滿地冷哼一聲,但腳下步伐卻沒有遲疑。
放眼整個楚京,甚至整個楚國,元尊稀少隻有幾十個,可煉藥宗師更加稀少,隻有區區幾個而已。
他既是元尊又是宗師,就算不開心把哪個城市給屠了,隻要別屠到楚京來,旁人也是輕易不會出麵討伐的。
因為有的是強者巴結他,有的是人無償為他效勞!沒有哪個強者或貴族敢輕易得罪他!
這,就是煉藥宗師的影響力!
去魏家二房抓一個小丫頭而已,馮一鼎根本就不在乎。
若不是嫌打架麻煩,他根本連蟲子都不會動用,直接殺進府門裏去也是敢的。
“族叔,這件事與我們馮將軍府沒有任何關係。”馮春秋朝族叔背影行禮,補充叮囑。
“哼,知道了。”
馮一鼎推開魏家二房的大門,走了進去。
馮春秋則在府外藏身,見機行事。
靠著事先得到的府內外地圖,馮一鼎很容易就找到了月無痕住所的方向。
中途遇見了一隊巡夜的府中護衛,馮一鼎放出蟲子,無聲將他們撂倒。
煉藥宗師如入無人之境,在漆黑的夜色中,走向月無痕所在的院落。
“主人。”
羽毛淡淡的提醒聲,在黑暗之中響起。
熟睡的月無痕瞬間睜開眼睛,稍微凝神,便感受到了殺機。
這是她千百次生死戰鬥中鍛煉出來的直覺!
“交給我。”
羽毛見月無痕已然清醒,便無後顧之憂,直接跳出窗子在院中隱身站好,麵向來者的方向。
“似乎有些不對勁。”
月無痕莫名感覺到不同尋常。她說不清是哪裏不對勁,但直覺告訴她,這次的敵人,很古怪。
她敲了敲隔壁的牆,程小坎和兩個犯錯的丫鬟都在裏麵值夜休息。
“一會無論什麼動靜,你們都不許出來。謹記!”
月無痕輕身一躍飛出窗外,站上屋頂。
連綿的宅院中,零星的燈籠照亮各處道路。在其中一條路上,有個人影正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