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為什麼!
這一點都不公平!
月無痕心中湧起一股巨大的惱火,如滔天巨浪席卷而來,充滿了她的腦海。
眼前這個老家夥,憑什麼非要將她拿去煉藥,將她這個大活人活生生化為藥材?
憑什麼她不答應,老家夥就要殺人威脅,仿佛慘死的人都是被她害死的一樣!
邪惡的人,可以任意草菅人命,她對人秋毫無犯隻是自保,卻必須承擔別人被殺的內疚,憑什麼!
“老匹夫,你這樣多行不義,早晚會不得好死,連元魂都煙消雲散!”一旁,魏流火聽見家中子弟瀕死的慘叫聲,怒火中燒,卻是無可奈何。
憑實力他已經是楚國一等一的高手,可是,在邪門毒藥麵前卻是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看著子弟罹難,這叫他如何不怒。
如何不想把馮一鼎千刀萬剮!
“嗬嗬嗬,哈哈!魏流火,你晉級飛快又如何,還不是要在我的壓製下乖乖聽話?”馮一鼎看魏流火越是憤怒,他就越是得意,桀桀地怪笑著,指了指魏流火的膝蓋,“你,跪下!在我麵前順從地跪下吧,哈哈哈,這下我才可以考慮饒了你滿府子孫!”
“你!”魏流火捏得拳頭咯咯作響,額頭青筋繃起,已然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幾句短短的對話時間裏,不遠處的院落中再次傳來慘叫和驚呼,又有兩個人被毒死了!
“跪下。”馮一鼎陰森森地命令。
讓魏國公府唯一的元尊,可以在楚皇宮殿裏目中無人的老家夥給他跪下,無疑是對他實力的強有力佐證。
不管星級是高是低,他馮一鼎,才是這大楚第一元尊,是舉國上下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你,跪是不跪?”
馮一鼎見魏流火不肯動彈,又是一陣毒風打出,送出了許多藥散。
這次就連比較遠處的院落裏都傳來淒厲的慘叫,有人死掉了。
即便門窗關得再嚴實,也擋不住毒風侵襲,毒藥鑽入。所以毒係,才是修煉者們普遍畏懼的噩夢。
魏流火雙眼通紅,仰天大喝一聲,“啊——”
聲音極度哀慟。
家中子弟的死亡讓他悲憤滿懷,而馮一鼎的一聲聲催促,猶如巨大鐵錘,重重敲打著他的底線。
“跪!下!”
馮一鼎又一聲陰森的喝令,魏流火的膝蓋,終於微微彎曲下去。
“二爺爺,不許跪。”
月無痕滿臉冰霜之色,一把拽住了即將下跪的老人。纖細的手腕穩定有力,牢牢托住老人的肩膀。
“你就算跪了,他該殺人還是要殺,於事無補。”月無痕打出兩道冰盾,拔地而起,分別架在了魏流火的兩腋,將他身體撐住。
這兩道冰盾當然不算什麼,以魏流火的實力輕輕一碰就能化開,可是普天之下,誰又能心甘情願在敵人麵前下跪?月無痕這一阻攔,魏流火剛才痛下的決心頓時潰散,牙齒恨得咯咯作響,雙膝卻是再也軟不下去了。
並非他不愛惜子弟性命,隻是這魏家二房的錚錚骨氣,此時全都凝聚在他的雙膝之上,實在是無法輕易撇開!
若是一跪,從此魏家二房在楚京之中,就再也抬不起頭了!
“二爺爺,是我連累你了。”
月無痕漆黑的眼眸肅殺如冬夜,朝馮一鼎再近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