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月無痕在給一個中毒的人用藥時,看到魔閻宙走到自己麵前。
“來晚了。”
魔閻宙銀色麵具之下,一雙冷眸掃過滿院中毒之人,語氣淡淡的,隱帶幾分怒意。
這樣危險的境地,他卻沒能及時趕來。他離得太遠,羽毛又在路上被連番攔截,時間便拖延了。
月無痕卻道:“不晚。”
她丹田內的緋月城堡乍然變化,空間世界尚不穩定,巨大的天地元力衝擊過後,五髒六腑都受了內傷。
魔閻宙來了,她能安心許多。
不然若是有人趁機來犯,她可不知自己能否應對。
“羽毛一個不夠,你需要更多的護衛。”魔閻宙說。
“不。”
月無痕抬起頭來,明亮的眼睛倒映著漫天星光。
她堅定拒絕:“護衛太多,我自己的進益會變慢。”
一旦產生對護衛的依賴性,人就會放鬆警惕,而這,是修煉者的大忌。
不但不利於安全,更不利於一路向前的鬥誌。
魔閻宙眉頭微低。
不過思索片刻,他最終輕輕點頭,“也好。”
既然她打定主意要靠自己,他便不加幹涉。每一個走上巔峰的修煉者,一路上都要披荊斬棘,艱難跋涉,借助外力太多的確不利於前行。
“無痕,藥不夠了,你可還有?”魏流火大步走來。
“我也沒了。”月無痕迅速拉著魏流火進屋,匆匆寫下一封信,“二爺爺,派人去風語商會找司空雨,他可以送一些藥品應急。”
月無痕在信封上畫了一顆火種化石的圖案,司空雨見到便會明白是她所求。
魏流火情急之下,也不去追問月無痕和司空雨的關係了,立刻派人前往。
看到魔閻宙站在月無痕身邊,老人家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你……”
“你不必問。”魔閻宙打斷他,“天象異動,大陸有變,想必過不了多久,你便會知道麵前的是誰。”
魔閻宙語氣很平淡,卻自然散發出一種高居人上的睥睨之態,讓魏流火都不由為之一凜。
唯有頂級勢力裏成長出來的極其尊貴之人,才會有這種氣度!
魏流火心念一動,索性將門關了,低聲問道:“這位尊者,可知大陸上會有什麼變化?今夜之事,恐怕……有人會將天相與馮一鼎老匹夫的死聯係在一起,對無痕不利……”
上一次見麵,魏流火隻當魔閻宙是月無痕的一個朋友,而此次,卻是真將他當做強者來對待,言辭上也添了幾許敬意。
魔閻宙淡淡一笑,“你又何必如此謹慎,不肯直言天相便是源自月無痕?”
“這……”
其實魏流火雖然目睹了月無痕元力化形的種種,但仍舊打心底裏不敢相信,她的運功竟能引動天相異動……
但凡這種人物,不是絕頂天才,就是絕世妖孽,總之都會招來世人忌憚嫉妒,甚至無情滅殺,魏流火不希望月無痕如此!
魔閻宙緩緩說出了那個關於紅月的古老預言歌謠。
眾生成枯骨……
骷髏伴神舞……
魏流火臉色大變,“這……你是說……”
魔閻宙眼神深邃,可容納整片夜空星圖一般,目光靜靜地落在月無痕身上。
“之前看你便有些靈異之處,今夜,算是明白了。上古之物原來在你身上。你,是緋月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