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閻宙的腳步,驟然一滯。
少女輕柔的抓撓,像是一根羽毛輕輕拂過傷口一樣,癢到骨髓裏去了。
“你最好……”魔閻宙深吸一口氣,“老實一點。”
不然,他可不能保證接下來的後果如何。
掉頭回去,在黑漆漆的岩洞深處,兩個人獨處……其實,什麼都是可以做的。
“血儀”,有一個後果他並沒有說。
如果進行“血儀”的雙方是異性,那麼,血液交融之後,彼此之間的吸引力也會幾何倍上升,尤其是對主動進行儀式的一方來說,也許對方隻是輕輕的一個接觸,就可以情難自控。
而被動的一方,情況則會好一點。
所以,他們兩人現在……
他需要心性非常堅定,才能控製住自己。
“哦。”月無痕呢喃地應了一聲,軟軟收回手。
她如此聽話,倒不是聽出了他語氣裏潛藏的危險,隻是剛睡醒之後懶洋洋不願意動腦,下意識就執行了指令。
而這份和她平時的模樣大相徑庭的乖順,也是讓魔閻宙冷靜了好一會,才勉強沒有順勢將她“吃”掉。
抱著她,他步出了洞外。
附近各個方向都有人群在走動,在夜色與叢林的掩映下,他身形倏然消失。
片刻後,已經在十裏之外,一個沒有人煙的僻靜之處。
十七名契約守衛,先後趕來。
“主人!”
從灌木中,從樹頂上,甚至從地麵之下,相繼冒出了十七個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形態各異。
但是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恭恭敬敬單膝跪地,朝魔閻宙行禮問好。
當十七個人盡數到齊,守衛們各自心中已經暗暗吃驚不已。因為,主人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整齊地召喚附近所有人了!
作為契約守衛,他們意識的空間裏,一直有一團明亮的火光,如朝陽映照天地,那是主人魔閻宙的意識存在,強大,強勢。
而就從幾個時辰之前開始,在那團明亮火光的旁邊,又出現了一團火光,比先前的微弱一些,卻也相差無幾。
所有人都明白了,那,是主人的“血儀”之人。
唯有完全平等的血儀,才能形成這樣的火光,可與主人媲美的地位!
從此,他們所有契約守衛,又多了一個新的主人。
茫茫歲月之中,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主人,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進行過“血儀”,何況是完全平等的血儀!
這代表著,新主人在主人心目之中的份量,重逾山嶽。
“你們,見過月小姐。”魔閻宙抱著月無痕,不動如山,淡然接受所有人的跪拜。
他沒有叫他們起來。
而所有契約守衛,也不敢起身,聽命依言朝上再拜,對月無痕行大禮。
月無痕睡得迷迷糊糊的,茫然轉過頭去,在星月淺淡的光輝之下,眯眼辨認一個又一個的人。
她懵懂地注視了他們好一會,才恍惚意識到,哦,原來人家在給她下跪行禮。
她對這種禮儀,不太習慣,總覺得被人跪要折壽。
“站起來啊。”她打個嗬欠,努力讓自己清醒。
夜裏林間的山風迎麵拂過,總算讓她稍微精神了一些。月無痕在魔閻宙溫暖的懷中直了直身子,伸出脖子,對十七個人勉強露出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