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韻容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月無痕現在竟然還親熱地叫她“舅母”,豈不是往她心上插刀子!
“娘親,我……早晚有一天,要殺了她。”魏明玉虛弱得不行,卻含著眼淚,低聲跟母親發誓。
“玉兒,咱們好好活下去,總有一天會大仇得報。我們,不會輸!”
“嗯!”
母女兩個深一腳淺一腳離開。
月無痕耳力很好,將兩人的竊竊私語聽得清清楚楚,笑著喊道,“說得好,別太早死啊,我還等著你們來報仇呢!”
母女倆連忙噤聲。
馮韻容怕怕地回頭,看月無痕並沒有追上來,隻是站在那裏笑,心裏才稍微鬆了口氣,扶著女兒加快了速度。
一行人很快鑽進了樹叢裏。至於再去哪裏尋找赫連皓,母女兩個也不知道,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繼續打聽消息。
對麵山坡上,看到這一幕的薑家諸人,互相對視。
“那兩個女人是誰?似乎,與我們要殺的人很熟。”
“去看看便是。我看她們與那姓月的關係不一般。”
“抓來問話!”
很快,便有一人離隊而去,追捕馮韻容母女。
月無痕站在屏障裏,笑容漸漸變成冷笑,目送馮韻容母女遠去。她現在,不需要殺她們,因為對於她們來說,活著受罪的每一秒鍾,都比死了更難受。
身體原主死得那麼慘,月無痕怎麼能讓這對母女死得太痛快呢?
對麵山坡有人去追逐馮韻容母女,月無痕也看到了。
返身,她便笑著走回營地。
炎天煞白皙的手裏端著精致白瓷盤,已經一小口一小口地,將那塊鮮嫩的烤肉吃光了。
他吃東西的姿勢非常優雅。俗話說,一個人吃東西的時候,是最醜的時候。然而他偏偏能把進食變得比畫還美,整個嘈雜喧鬧的傭兵營地,都被他一人鍍上了一層柔光般,添了幾分優美。
“好吃嗎,我沒騙你吧。”月無痕上前接過空碟子,隨手丟給一個路過的傭兵,“不過,再好吃也不請你吃了,有筆生意要做,事不宜遲咱們走啊?”
炎天煞吃完烤肉,嘴角卻一點油漬都不沾,隻是鮮紅的唇瓣淡淡添了一層油光,像是抹了唇彩一樣,顯得更加美麗生動。
“什麼生意?”他嘴角微微翹起。
月無痕挑眉,“明知故問。”
炎天煞笑意深了一些。
薑家那些人,他剛才在對麵山坡上,就已經決定要將之除掉了。也隻能怪那些蠢貨太不識抬舉,句句都在激起他的殺心。
沒想到,月無痕也有此意。倒是讓他對她又添了幾分欣賞。
“走吧。”
春水綠的柔軟袍子輕輕一蕩,像是夏日午後被暖風吹過的荷葉,清爽裏有幾分妖嬈味道。
天煞閣主,要出去殺人了。
月無痕和龍崎、藏劍簡單交待兩句,便緊隨炎天煞走出了營地。
白色屏障裂開一道縫,兩人很快便消失在叢林之中。
“他們去哪裏?!”
“快追!”
對麵山坡,久候的薑家眾人不由一陣興奮。終於找到機會殺人了!
幾頭魔獸揚起蹄子,吼叫著衝入了叢林,朝著月無痕二人消失的方向旋風般追去。
屏障之中,龍崎等人一陣擔心。
“龍崎隊長,零九隊長會不會有事?”
“薛公子,你不去幫忙嗎?”
“那個穿綠衣服的人是誰,很厲害的樣子,他會幫助零九隊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