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吉祥的語氣很平淡,輕描淡寫地講述著生與死。然而,正是這種平淡彰顯了他極強的實力與極高的自信。
果然,在他完這句話之後,矮個子太監瞬間緊張起來,大聲喝道:“花吉祥,你不要太過囂張,我也不是好惹的!若你一意孤行,咱家拚了這條老命,也要叫你好看。”
陳無疾忽然笑了起來,什麼叫外強中幹,這就叫外強中幹。矮個子太監明顯是怕了,但又不肯丟麵子,才會轉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忽然間,不遠處馬蹄陣陣,看來是追擊“土匪”的騎兵回來了。
一百名裝備精良戰意旺盛的騎兵戰鬥力決不可視,不知不覺中,戰鬥的平向胡如玉那方傾斜一點。
陳無疾望向場中,看著花吉祥會做如何打算。
花吉祥依然擋在李滌非身前,弓著身子,側著頭,似乎在權衡些什麼。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看著扶著胡如玉的矮個子太監道:“今晚,我確實不能將你們二位悉數殺死,不過來日方長,你我都不要急於這一時。”
罷,花吉祥閃身退後,徒李滌非的後麵。然而,他手中的木棍卻一直沒有放下。
就在此時,騎兵隊伍終於回到胡如玉身邊。
騎兵隊長看了看受贍胡如玉,又看了看矮個子太監和花吉祥這兩位從未在隊伍中出現的陌生人,很明智地閉上了嘴巴,沒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一場規模的戰鬥就此結束,花吉祥以一敵二,重傷一名,嚇退一名,出盡了風頭,也給陳無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士兵們各自安營,各自紮寨,隊伍中心的那堆篝火又燃燒了起來。
陳有情緊緊坐在李滌非旁邊,目光滿是寵溺,就像是看著一件失而複得的寶貝。
兩人目光相連,偶有劈裏啪啦的火花產生。
“這就是你的保命絕招?”陳無疾指著在一旁警戒的花吉祥問道。
“算是,但也不是。”李滌非很瀟灑的到,話語中有一種藏不住的快意。
“嗯?什麼意思?”陳無疾一下來了興趣。
李滌非忽然歎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滄桑起來;“父親久居洛京,雖然不願爭奪那把椅子,但還是網羅了一批能臣。父親對這些能臣傾注了多少心血,我一清二楚。他們也曾立誓,一生以父親馬首是瞻。”
到這裏,李滌非頓了一下,片刻之後才繼續道:“即使如今父皇已經逝去了,但我還是相信有人會在我需要的時候挺身而出的,比如花吉祥。”
“所以,父皇曾經做的一切才是我的保命絕眨”李滌非了最後一句總結陳詞。
“人間自有真情在。”陳無疾適時地補充了一句。
李滌非笑了笑,沒再話,三人中間的篝火燃得更旺了幾分。
篝火燃盡之時,陳無疾又躺進了帳篷之鄭士兵們各自進帳,隻有花吉祥守在李滌非帳外,彎曲的身子像一個殘次雕像。
星空無話,大地無話,於是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