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迂腐的呆瓜
夜色剛落下，月兒便掛於夜空。
淡淡如水的月光，柔和的灑在山中的草房上。
屋內，朱顏將蘑菇筍湯端在桌上，微笑著讓江小蠻開動。果然如朱顏所說，味道鮮美，江小蠻不客氣的喝了三大碗，朱顏倒是隻喝了小小的一碗，惹得江小蠻好奇的問：“朱兄，你不會是在練什麼瑜伽功吧？”
“瑜伽？那是什麼？”朱顏愣愣的看她。
“就是，就是不吃飯還能活人的那種功夫。”江小蠻信口亂編，因為瑜珈裏確實有人光練不吃飯。
朱顏隻是笑，“在下久居山中，一向食量微小，姑娘身姿纖纖，倒是好食量。”
江小蠻隻是嘻嘻笑，說：“實在是朱兄的湯燉得好。”
飯後又閑話一會，見夜色漸深，朱顏抱了床被子走出去，江小蠻忙問：“你去哪裏？”
“這個，在下隻得這一間草房，姑娘傷重，權且住著，我到外麵走廊上將就著睡一宿。”朱顏態度謙和，才走一步，忙回頭，紅著臉解釋道，“在下的意思，姑娘隻可住著，我睡著外麵不礙事的。”
被他臉上的表情逗笑，江小蠻大大方方的說：“不用了，就在這裏睡好了，到了夜間，外麵還是很冷的。”
話才剛落，房間裏的氣氛立刻變得尷尬起來。
江小蠻壓根忘記了這裏是古代，那些條條框框的禮儀製度等等，就算是現代，孤男寡女的，隻怕也是會惹來閑話。
江小蠻的大方，令朱顏的臉色刷的一下，漲的通紅。在暈黃的燈光下，江小蠻仿佛看到他的臉是被染紅，連耳根子也紅了起來。
“這，這怎麼可以？孤男寡女，怎可共處一室，我還是到外麵住為好。”他說完轉頭又走。
江小蠻不由覺得好笑，遂按著他的那個調調文縐縐的說：“朱兄何必如此拘泥禮節？俗話說得好，有疾不諱醫，朱兄別把我當成女人，隻當成個病人就好，醫師守著病人，再理所當然不過，再者，若是我半夜突有不妥，朱兄也好及時救治。”
這一番話說得真是別胳膊又別腿，別提有多別扭了，但是，卻說動了那個藥呆子，又將棉被緩緩抱了回來，放在小屋中的地麵上，說：“姑娘言之有理，那麼，在下就睡在這屋子裏好了，也好隨時照應姑娘。”
江小蠻因為白天睡得足，到了晚上反而睡不著，朱顏吹了燈，躺在地上再無聲息，她試探著叫了一聲，“朱兄？”
“姑娘還沒入睡嗎？”朱顏突然應了一聲，大而幽深的眼睛閃在清涼的夜色裏，竟是有著黑寶石般的光輝。
“我隻是睡不著，朱兄，你有沒有家人？”江小蠻問。
“有。”朱顏簡單的答。
“那為什麼不跟他們住在一起呢？還有，以你的年紀，應該連夫人也有了吧？你不想念你的夫人嗎？”江小蠻接二連三的問。
朱顏沒有回答她的話，卻反問，“那姑娘有沒有夫君？又為什麼會被人追殺，出現在這深山老林？”
江小蠻長歎一聲，“唉，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夫君，我更不知道我是誰，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遇到一個魔鬼，唉，可真是夠倒黴的。”
“姑娘的話，在下聽不明白。”朱顏在黑暗中輕輕搖頭。
“別說你不明白，怕是連我自己也不明白，”江小蠻又是輕歎，忽然想起一事，忙問：“朱兄，你們這個顏國，到底是哪個朝代？還有，你們顏國皇帝的名號是什麼？”
她總得搞明白自己到底穿越到哪個朝代了吧？
但是，朱顏的答案讓她很失望。
“顏國就顏國，顏國存在了幾百年，一直是由顏氏子孫代代相傳，哪有什麼改朝換代的事？再者，顏國皇帝的名號，又豈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能叫的？姑娘，這些話，在山裏說說也就罷了，若是他日出得深山，可千萬不可胡言亂語，以免惹來殺身之禍！”朱顏聲音稍稍嚴厲。
江小蠻哦了一聲，隨後又問：“那，五皇子顏無歡，是不是一個暴虐蠻橫之人？他和那個什麼太子，是不是不和？”
黑暗中的朱顏突然霍地坐起，厲聲說：“姑娘到底是什麼人？”
江小蠻嚇了一跳，懶懶的說：“朱兄，不過是閑聊而已，你那麼激動做什麼？我也不過是道聽途說，這麼寂靜的晚上，又沒有電視又沒有電腦，活活的悶死人，八卦一下也不行呀？”
“你說什麼？什麼……腦？什麼……卦？你到底在說什麼？”朱顏徹底懵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