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落水
瑞王府，與往常一樣寧靜。
夏日的陽光，熾烈的撒在青石路上，透著飽滿的金色。偶爾一陣輕風拂過，帶來暫時的清涼。
漫步在王府如畫的風景中，江小蠻不由的感歎，瑞王府的布局確實美妙，入眼處，樓閣花草交錯，皆精雕細琢，美輪美奐的，讓人似身處幻境般。
在夏日陽光的炙烤下，江小蠻隻走了一會，便熱的大汗淋漓，在一處種滿荷花的湖旁涼閣休息，感受著湖麵拂來的輕風，夾雜著一陣清香，也不那麼覺得熱了。
湖內，是一片翠綠的荷，碧綠相連中，朵朵傲然的荷花屹立。相較於花園裏的百花爭豔，這片荷景卻是極為清幽寧靜，頗有些遺世獨立的味道。
江小蠻感歎道：“沒想到，外麵傳聞如嗜血惡魔的王爺，府裏的布置倒是如此雅致。不過……”她掃了一眼身後精巧華貴的樓閣，不由的吐出兩個字，“燒錢。”
“你叫妙玉是吧？”江小蠻看了一眼身旁一旁秀麗的小丫頭，是顏無歡給她的貼身丫頭，問，“我問你，平日裏你們王爺都做些什麼啊？”
“這……夫人，主子的事，我們下人是不能隨便議論的。”
“不用怕，有什麼事，我替你擔著……”
“哼——”
江小蠻一句話還沒說話，就被一聲冷哼打斷。
蘇醉綠走進了涼亭，嘴角帶著一絲冷笑，“你擔著？你擔得起嗎？不過就是一個卑賤的奴才，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不成。”
無視她譏諷的話語，江小蠻瞥見她身後抱著琴的婢女，抿了抿嘴，笑著說：“彈琴之人一般都是高雅之人，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你給我說清楚！”
江小蠻笑盈盈起身，瞥了她一眼，“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假話全不說，真話不全說。”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站住！”身後蘇醉綠氣急敗壞的聲音乍然響起。
見江小蠻並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蘇醉綠氣洶洶的衝到她麵前，攔住她的去路，“大膽賤婢，你不過是一個奴才，沒規沒矩的賤蹄子，在本夫人麵前，竟敢如此猖狂，今兒我就要好好教教你規矩。來人呀，替本夫人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
蘇醉綠身邊的仆人平日裏也是猖狂慣了，蘇醉綠的話一落，她身邊的婢女巧柳立刻跨步上前，揚手就要往江小蠻的臉上扇去。
江小蠻適時擋住婢女揚起的手，輕輕一甩，還未說話，妙玉在一旁急著說：“綠夫人，使不得啊，小蠻小姐畢竟是王爺帶回府來的，您如果打……”妙玉話還沒說完，就被巧柳狠狠打了一個嘴巴，“一個丫頭，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巧柳將氣撒在了妙玉身上，見她還要打，江小蠻將妙玉拉到身後，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這裏也沒有你說話的份。”
江小蠻突然散發出的氣勢令巧柳忽生一種恐懼，不由的退到了蘇醉綠的身後。
蘇醉綠還從來沒受過這氣，心頭怒火增生，恨恨喊道：“你放肆——”話才起，被江小蠻一個眼神掃過來，接下來的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在這府裏有多大的權力。在你眼裏我身份不如你，我卻並不認為你會比我高貴到哪裏去。我雖是顏無歡帶回府的人，但並不是你可以使喚的奴婢，更無需聽你的吩咐。以後想找我麻煩，先掂量掂量自己手裏的籌碼。還有，我可是一個小心眼的人，千萬別得罪我。”江小蠻冷冷說完一番話，帶著妙玉就要走。
蘇醉綠蒙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目光一狠，咬牙道：“你是王爺帶回府不假，但別以為攀上枝頭就可以當鳳凰，你還不是，永遠也不會是。”
言罷，蘇醉綠伸手欲推江小蠻，被她一個輕巧的轉身給閃過。蘇醉綠撞了個空，更加惱恨，再次朝江小蠻撞過去。
江小蠻皺眉躲開，蘇醉綠就這樣直直的衝到了湖裏。
“夫人，夫人……快來人啦，夫人落下水了”
蘇醉綠這一落水，湖邊立刻炸開了鍋，不時就圍了好一些人，卻沒一個人會遊泳的。眼見蘇醉綠在水亂撲亂喊，身子越來越往湖中蕩去，江小蠻跳入湖中，將她往岸邊拖。
“你——你——”蘇醉綠臉色蒼白的吐了好幾口水，胸口劇烈起伏著，手指恨恨指著江小蠻。
不知是不是這裏的吵鬧將顏無歡引來，江小蠻擰了擰衣裙的水，抬頭就看見顏無歡出同在眼前。
剛才還虛弱無力的蘇醉綠，立刻撲到了顏無歡的懷裏，楚楚可憐的模樣，說：“王爺，您要替妾身做主啊。”
顏無歡伸手抹了抹她眼角的淚珠，眼睛卻是看向江小蠻，柔聲問，“你先說說，要讓本王如何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