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凶險萬分的一夜
夜，深沉如海。
月亮藏於烏雲之後，整個京城都陷入黑沉的夜色中。
已過午夜，江小蠻的一身夜行衣，隻露出那黑棕色的眼睛，身子靈巧的從窗戶跳出，跳進無邊無跡的黑暗。
“已南下，好機會。”
在顏無歡離開王府的第三日，江小蠻就收到了顏無鬱的信鴿。隻簡短的幾個字，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今晚夜色濃的深沉，是最好的時機。江小蠻輕車熟路的摸到了顏無歡的書房，躲於隱蔽處，靜靜等待。
四周，安靜的隻聽到蟲鳴。
經過幾日的觀察，整個瑞王府的把守還是相當嚴的，每過半個時辰便有一隊侍衛在府內巡邏。就算是夜裏，也會有侍衛輪流巡邏。
也是運氣不錯，在隱蔽處等了幾分鍾，巡邏的侍衛來了又走了。借著昏暗的光線，江小蠻迅速的滾到了書房的窗口，身體輕巧的從窗戶口跳了進去。
隻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江小蠻半刻也不耽誤，從懷裏掏出火種吹燃，靠著微弱的光芒她開始翻找。又不能破壞書房的原樣，江小蠻每到一處，都極其小心。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一點收獲也沒有。在黑暗中用眼過度，她有些吃痛的揉了揉眼睛。手中的火種燃的也差不多了，江小蠻不得不退出書房。許是蹲的太久，眼前一陣發黑，差點將書架給撞倒。卻正是她這一撞，一副畫卷被她碰的從書架上落了下來。
好奇心使然，她打開了那副畫卷。
借著微光，畫卷上一名女子出現在眼前。極美的一名女子，眉若青黛，眼若秋水，容顏是極美的，姿態是極優雅的。江小蠻感歎女子美貌時，又感歎畫此畫像之人的畫功也是相當的出神入化。
正感歎之餘，忽聞屋外傳來說話聲。心頭一跳，江小蠻立刻弄滅火種，將畫像胡亂一卷放到書架上。
聽聲音，說話之人是鄭興。
江小蠻一直緊張的貼在書架旁的角落，慶幸他沒有發現書房的異樣。隻聽見他吩咐巡邏的侍衛注意些，更沒了動靜。大概是離開了，還等了一會，江小蠻立刻離開了書房。
順著原路回去時，忽然瞧見鄭興有些古怪，她隨即跟了上去。見鄭興進了偏遠的一處院子的房間裏，房間內燈火通明。
江小蠻從牆根處露出半個腦袋，偷偷的順著窗戶的一條縫隙往裏張望著。這一望，令江小蠻大吃一驚，僵在了原地。
他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南下了的顏無歡！
“王爺，奴才已經散布消息出去，太子的眼線大概已經將您南下的消息傳給了太子，此時正是反擊他的好時機。”
顏無歡淡笑著品了一口茶，他一雙黑眸格外的黑亮，淡笑道：“鄭興，切勿操之過急。本王多敗幾回，他就會越來越得意。隻有在他越得意之時，才會越放鬆警惕。屆時，才能一舉將其拿下。”
鄭興點頭，後又問，“江小蠻是顏無鬱派來的奸細，王爺將其留在府中，豈不是一大隱患？”
顏無歡放下茶杯，輕撫杯身，淡笑道：“不過是一個小女子，不足為患。”
聞言，江小蠻冷笑一聲。不足為患？就是有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才是會最後輸的最慘的。
屋內，鄭興忽說：“王爺，這弓好像挺不錯。”
顏無歡負手輕笑道，“想不想領略領略！”話音方落，他接過鄭興遞過來的弓，舉手拉開，手指利落鬆開之際，箭羽嘩的將窗戶射開。隻不過是眨眼間，他再次舉弓，拉開。
濃黑深沉的夜，那支箭羽帶著風聲往院外飛去，速度極快。
江小蠻坐於窗下，心驚的拍了拍胸口。顏無歡這兩箭射的極快，若不是她迅速的躲在窗下，此時隻怕成了箭靶子了。
可正當她舒了口氣時，那支弓箭忽從濃黑的夜裏直直的朝她射來了。瞬間，江小蠻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冒冷汗。偏偏她又不能發出動靜出來，說時遲那時快，她立刻趴到了地上，摔了一臉的灰。
腦袋與地接觸，發出一聲輕“砰”。
幾乎是輕不可聞，但顏無歡能讓箭射出的同時還能射回來，足內他武功的高強，立刻大喝一聲，“什麼人！”
話落的同時，又是一箭射來，直落在聲音發出的方位。
江小蠻額間落下一滴冷汗，看著箭頭落地的地方，正是她方才腦袋落著的地方。心裏哀歎一聲，管不了那麼多，一個翻身，衝出了院子，隱沒在黑夜裏。
“速度夠快！”顏無歡讚歎了一聲。
鄭興麵色凝重，“王爺，沒想到她身手如此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