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苦力
美好的黃昏。
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道。
天空，被殘陽染的血紅，柔和的餘暉灑落在大街上，映下一片柔和。就連街旁的樹木也在這柔和的光芒裏搖曳生姿。
顏無歡噙著一臉笑意，什麼也沒提，輕鬆的走在前麵。江小蠻卻抱著大件小件，一臉痛苦的走在後麵。他能感覺到她幽怨的目光，如利劍般，落在他的身上。兩人走到哪，就引得身邊的路人皆側目望向他們。無不在感歎顏無歡真是好福氣，身邊有這麼漂亮的婢女。
隻有江小蠻瞪向他們，內心在呼喊，“本姑娘才不是他的奴婢，你們瞎了嗎？”可現在，她不是奴婢又是什麼？
走至一處茶樓，顏無歡笑道：“累了，休息一下。”
江小蠻立刻奔了進去，將手上的大盒小盒扔在茶桌上，不停的錘著手臂，嘴裏嘀嘀咕咕的，時不時瞪顏無歡一眼。
顏無歡眉梢稍稍一抬，“怎麼，才一天就受不住了？”
累的半死，她還死撐，“胡說，我精力充沛著呢。”
他挑眉，直視她，道：“那好，西街買完了，等下再去東街瞧瞧。”
江小蠻爆發了，“你哪裏來的這麼多東西要買？”
“瞧著喜歡就買了。”
她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也怪自己，想想要四個月伺候他起床，想著提出當他十天的跟班，就免去那幾個月的伺候。顏無歡居然答應了她，還給她打了個折，隻需五天。她立馬答應，誰知道他會弄這麼一出，居然拿她當苦力。
“你若堅持不住了，本王可以……”
“誰說我堅持不住了。”不就是五天嗎？比起天天讓她起那麼早，累死累活也要過了這五天。
顏無歡挑挑眉，嘴角一抹好看的弧度越來越深。
正當江小蠻對著他一陣擠眉弄眼時，一道好聽的聲音傳入耳跡。江小蠻側頭望去，正是她結識的捕頭鐵手。
江小蠻笑道：“好巧，在這裏遇到你了。”
鐵手抱拳看著她，“剛才有事路過這，正好看到你提著一大堆物件進茶樓，看著挺累的，就想過來幫幫你！”
江小蠻感激的說，“謝謝你啦，不過，不用麻煩你了，我能拿的動的。”
“我還是幫幫你吧，你一個女孩子，提這麼多東西。”
一旁，顏無歡見兩人有說有笑，好看的眉目不由皺了起來，他自己都不自知。放下茶杯，他冷聲道，“天色不早了，該走了。”
江小蠻衝鐵手吐了吐舌，偷偷的對鐵手說了一句“魔鬼發瘋了”，急急去提了大大小小的盒子，跟在顏無歡的後頭。
鐵手亦是無奈的笑笑，目光落在顏無歡的身上，立刻收回了目光。他識出顏無歡是當今五皇子瑞王，本要上前行禮，卻見他冷冷的走了。
離開茶樓，江小蠻幾步追上顏無歡，問，“不是去東街的嗎？怎麼不去了。”
顏無歡沒有理她，徑直在前麵走著。江小蠻無奈他走的太快，隻好快步追著他。手上的盒子太多，她一時沒注意過來，直直撞到了顏無歡的身上。瞬間，手上的盒子悉數掉落在地上。
顏無歡沉鬱著臉，“你走路，眼睛都是望著天的？”
“誰讓你突然停下來的！”江小蠻一邊埋怨一邊蹲下身去撿拾。才撿了一小半，就見一雙修長而白皙的手出現在麵前，替她撿了眼前的盒子。
她仰頭，隻見顏無歡替她將盒子全撿了起來，臉色有些難看。
江小蠻不明白他怎麼突然生氣，呶了呶嘴，伸手要拿他手上的盒子。顏無歡瞥她一眼，徑直走在前麵，淡淡道，“怕你再摔碎了，這些我拿著就好了。”
搞不明白他怎麼了，江小蠻小心的走在他旁邊。這回，他走的也沒那麼快了，似在照顧她的速度一般。
回到王府，立刻有侍衛接過他們手中的東西。
顏無歡麵色沉鬱，睨了她一眼，“趕快回去讓丫頭捶捶腿。”說完，也不再看她一眼，徑直回去了。
明明白天還好好的，晚上怎麼脾氣差這麼多？江小蠻實在搞不懂他，看著他的背影一會，也懶得再想，徑自回了雪閣院。
屋子裏，妙玉替她準備了熱水泡腳後，讓她躺在床上，一麵捶著腿一麵問，“這是走了多少路，腿上水泡都磨出來了。”
江小蠻趴在床上，半眯著眼迷迷糊糊的回答她。不一會，就累的睡著了。妙玉歎了口氣，替她蓋好被褥，吹熄燭火後輕聲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