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可以幫忙
秋日的陽光，暖暖的傾瀉在青石板上。
雖是初秋，還是有些燥熱。偶爾一陣微風吹過，吹來了一陣清涼，卷起樹上枯黃的葉子，搖曳而下，落到了地上，水麵上，靜靜的躺著。
江小蠻與鐵手坐於河岸邊，忽然，鐵手伸手拿掉落在江小蠻發絲上的一片落葉，眼底露出的溫柔令她驚訝。
立刻，她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往一旁挪了挪，伸手胡亂的往頭上抓了抓。
鐵手瞧著，爽朗一笑，繼續回到了之前的話題，“小蠻姑娘，你沒有仇家，怎麼會有人要置你於死地？”
江小蠻擰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這幾日，她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始終想不明白會是誰要置她於死地。想來想去，唯一恨不得她立刻就去死的，大概就隻有蘇醉綠。可依她對蘇醉綠的了解，她嘴上雖咄咄逼人，曾經甚至陷害她欲將她趕出瑞王府，但她應該不會是雇凶殺她的人。畢竟，蘇醉綠對她的恨意早早就已存在，要雇凶殺她，也不會等到現在。
究竟會是誰呢？
“想不清，就不要想了。終有一日，會水落石出的。”鐵手瞧著她皺眉思索的模樣，勸了一句，起身欲回衙門。
江小蠻立刻跟了上去，她還想去見見尚書夫人。犯人並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因為有鐵手的幫忙，江小蠻才可以如此順利的進出。
江小蠻見完尚書夫人後，心裏更加複雜了些，她似乎比以前更瘋了些。離開牢房，被外麵的冷風一吹，心情倒是平靜了一些。
人一旦心情平複下來，想問題就會更明白一些，分析事情才會更全麵。她一麵想一麵往尚書府去，正在府外躊躇之時，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麵前。
江小蠻有些驚訝，“你怎麼會在這裏？”
顏無歡抬頭凝了尚書府的匾額一眼，凝眉淡淡道：“你怎麼會對這件案子如此感興趣？更何況，這件案子已定案，你還來偷偷調查，又能改變什麼？”
聽聞此言，江小蠻正驚訝他如何知道她是在查此案，轉念一想，人家是堂堂五皇子瑞王，他要想知道她最近在幹什麼，豈不是輕而易舉。
隻是，對於他的話，她還是要反駁，“偷偷？我明明光明正大的好不好。”
顏無難瞥她一眼，提步往尚書府裏走。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她，“你不想進去嗎？”
江小蠻會意，立刻跟了進去。
他們離開尚書府時，天已經黑了。江小蠻跟著顏無歡的身後登上馬車，她正想與顏無歡討論幾個問題，見他正閉目養神，江小蠻也隻呶了呶嘴，趴在了窗口，看著外麵一閃而過的景致出神。
從尚書府出來，江小蠻心情多少有些難過。他們剛進府，就得知尚書夫人身邊一個不起眼的丫頭投井自殺。府裏人傳言的是尚書夫人是背後主使者，而進行這一切行為的就是這個不起眼的丫頭。案發後，尚書夫人被定罪，這丫頭擔驚受怕，忍受不了這種恐懼的折磨而選擇了投井。
井口圍滿了人，就連府裏眾夫人都來了。若是以前，一個丫頭落井，便會草草的埋了，壓根不會當回事。偏偏眼下尚書夫人的案子才剛定，府中又死了人，府裏一幹人等皆如驚弓之鳥般。
顏無歡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尚書大人吩咐將屍體抬下去，就忐忑的看著顏無歡，他根本猜不透瑞王來尚書府的目的。而一旁帶著的江小蠻是何許人，更讓他摸不著頭腦。
在尚書府，江小蠻有幸見到了案子裏另一關鍵人物，流產了的小妾。江小蠻一直盯著那小妾看，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來，但那小妾言行舉止皆是正常。大概是剛丟了孩子，臉色不大好，心情也不大好，身子很虛弱，不能久站，來了井旁呆了一會，便由丫頭扶著回了院子。
沒來由的，江小蠻一聲歎氣。
聽著這一聲歎氣，正閉目養神的顏無歡睜開了眼睛。直直凝視了她幾秒，他重新又閉上了眼睛，淡淡道：“好端端的，怎麼歎起氣來？”
此刻，她正叭在車窗上，頭也未回，又是一聲歎。
顏無歡擰眉，再次睜開眼，“你再歎一聲試試？”
江小蠻正神傷時，見他連歎氣都不準，驀的回頭。豈料他此刻正靠的她很近，她一回頭，就看到他一張放大的俊臉距離自己僅一根手指的距離。
“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江小蠻惱怒的挪開，與顏無歡保持一段距離，雙頰也因惱怒而嫣紅一片。
顏無歡挑了挑眉，“跟我說說，你究竟在歎什麼氣，或者你有什麼疑慮，或許我可以替你分析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