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水落石出（二）
正當高小柔昏倒之際，鐵手帶著幾名捕快到了尚書府，帶來了尚書夫人在牢裏暴斃的消息。一時間，大廳裏議論紛紛。
夏尚書一掌打向夏儀玲，“你這個孽子，你居然，居然謀害你還未出生的弟弟，還謀害撫養你長大的生母。”
夏儀玲冷笑著，既不還手，也不躲，硬生生摻了他一掌，嘴角頓時溢出一抹鮮血來。
“夠了，既然事情的真想已經水落石出，那就交由刑部定案。”顏無歡擰眉起身，冷冷開口。
話落，鐵手立刻將夏儀玲壓住刑部大牢，大廳內所有人也是議論紛紛的散去。
天，忽然下起了雨。
豆大的雨珠落在瓦片上，發出嘈雜的聲音。雨越下越大，仿佛不會停歇般，敲打著每個人的心。
於走廊上，江小蠻低低歎了一聲，“一步錯，就會步步錯，最後越來越不可自拔的陷進去。”
“不忍心了嗎？”顏無歡低眸注視著她，頓了一下，又道，“如果不忍心，我可以幫你進行下去。”
她看向他，爾後又看向黑夜中的雨絲，“ 隻是感歎一下。”
雨一直下到深夜。
淩晨時分，衙門大牢內，不是以往的平靜。
原本應該是在瑞王府的顏無歡與江小蠻，此刻卻出現在大牢裏，知府大人以及一眾捕頭也都在場。
江小蠻擰眉看著麵前手拿長劍的黑衣人，一旁顏無歡麵無表情，淡淡道：“露出你的真麵目吧。”聲音平淡，卻透著一股攝人心魄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知府茫然在站在一旁，掃了一眼眾人，又看了一眼黑衣人，根本就不明白他們這是在唱哪一出。之前鐵手帶著捕快去捉了尚書府大千金，這會又是此案幕後操縱者才真正落網，他現在是千頭萬緒，對此案一片茫然。可瑞王在此，他也隻能靜等此案最終水落石出。
黑衣人一一掃視眾人，最後目光落在江小蠻身上，“我的真麵目露不露，還重要嗎？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江小蠻挑唇，冷聲道：“沒錯，夏尚書大人。”
此話一出，除了顏無歡和鐵手，其他人皆是震驚的盯著黑衣人，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幕後一手操縱的人，居然會是夏尚書。
黑衣人一聲冷笑，驀的揭開了臉上的黑帕。
“原本沒指望你會就此收手，可你不該這麼快就來殺夏儀玲。”江小蠻冷聲道，“你是不是想問，我如何知道你才是幕後的操縱者？”
夏尚書冷笑一聲，若是尋常人，被揭穿後隻怕已惱羞成怒，膽戰心驚。然而，夏尚書卻是非常冷靜，“我是何時露出的馬腳讓你發現的？”
“我想在場有很多人還不太明白，整件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麼我給大家從頭到尾複述一遍。”江小蠻淡淡道。
“事情一開始，原本隻是尚書夫人怕小妾母憑子貴，怕自己的權勢受到威脅，所以才下毒放火，殺死小妾肚中的孩子。原本此件案子並不會鬧到衙門來，正是因為大夫人發現此時的夏尚書是假的。”
江小蠻此話一出，夏尚書整個人為之一顫。他極為驚恐的看著她，“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江小蠻冷冷一笑，“繼續剛才的話，當時府中的勢力全被你控製，不得以，大夫人隻好將案子鬧到了衙門。而此時，你又利用了夏儀玲，控製了大夫人，威脅她不能亂說。大夫人一直以來對夏儀玲都極為嚴苛，正是因為太愛她，才會對她嚴苛。為了防止你傷害夏儀玲，她隻好照你的話做，承認是她下毒殺害小妾肚子裏的孩子。可是，事實是她並沒有這麼做。真正殺害小妾肚子裏的孩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夏儀玲。”
江小蠻掃了他一眼，又道：“如此看來，也許別人會認為，夏儀玲是因為怕小妾肚子的孩子是男的，從而奪去她在府裏的地位。事實上卻是因為小妾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夏尚書的，而是你的。夏儀玲一直傾慕於你，也一直以為你也愛她，她不能容許你有別的女人，所以她才會下手想殺死小妾跟她肚子裏的孩子。”
江小蠻越說越氣憤，顏無歡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深吸了口氣。
此時，有人問了，“那他究竟是誰？”
江小蠻看向眼前假的夏尚書，“他就是尚書府老管家的兒子，李賀。”
被識穿身份的李賀也不辯駁，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麵具，一張俊秀的臉顯露在眾人眼前。他冷冷的看向江小蠻，“沒想到，府裏那麼多人都沒有發現我是假的，卻被你一個陌生人發現，我是哪裏露出了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