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困惑
是夜，江小蠻還坐在庭院裏。
桌上滿滿的一壺茶，已經被她一杯接一杯的喝完。
她雙手撫額，腦海裏浮現與顏無歡的種種，感覺腦袋都要炸開了一般。顏無憂的一番話，令她無論如何也不明白顏無歡了。
若他對她有愛，卻是不應該是這樣的。再次回到王府，他對她正眼也不瞧上一眼，見麵也隻是冷言冷語，冷嘲熱諷的。
可若他既然對她如此冷情，為何還留她在王府？真如他所說，隻是因為楚惜弱的一句話麼？
江小蠻困惑了，心也亂了。
她擰了擰眉，執起茶壺就要倒杯茶給自己，未見有茶出來，她晃了晃茶壺，直歎了口氣才放下。爾後，又晃晃頭，要將腦海裏的混亂甩出去。
此時，她很想去問一問他，想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想的。可是，此刻宴會已經散去，他會不會在惜月閣？今兒是楚惜弱的生辰，而她又不舒服，顏無歡應該在那罷？人家一對有情人花前月夜，她又怎能不識趣的前去打擾？
可耳邊還回響著顏無憂的話，心裏又不淡定了。
楚惜弱回府也有一段日子了，卻一直是獨自一個人住在惜月閣。顏無歡雖每日裏去看她，夜裏卻是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這，似乎又不像別後久縫時的表現？
此時，她壓根就靜不下心來，腦海裏全是困惑，對自己的困惑，對顏無歡的困惑。不自覺的，她站起身來，緩步走出了雪閣院。
夜空，繁星布滿整個星空。
夜風輕輕一吹，拂動的花草在夜色中，恍若蕩起了一層層浪。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走到了顏無歡的院外。此時，院子裏燈亮如白晝般，卻並未見婢女在外伺候，連鄭興也不在院子裏。
江小蠻覺得很奇怪，在院門外靜立片刻，還是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
遠遠就能瞧見顏無歡的房間門是敞開的，從江小蠻的角度看去，隻能看到屋內的紫檀木桌椅。
既然來了，也沒什麼好怕的，索性就去問個清楚明白。
院子裏靜悄悄的，她每走一步，心跳就“撲通撲通”跳的極快。她雙手緊捏著衣裙，手心裏已全都是汗珠了。
然而，在拾階而上時，她抬眸看向了屋內，向前邁著的步子也在那一刻，被釘在了原地，挪動半分都是那麼艱難。
如若時間可以倒轉，她情願不曾來過。
江小蠻一臉蒼白地站在門口，手緊緊捏著衣裙，無法置信地看著房間裏，顏無歡半躺在床榻之上，身上衣衫不整，一手摟著楚惜樓的身子，一手緊握著她的右手，正深情脈脈的凝視著她。而楚惜弱也好不到哪裏去，酥肩半露，臉上紅暈一片，有些嬌嗔的望著顏無歡。
胸口一滯，江小蠻怔怔的站在原地，心底似翻江倒海般難受，心中情緒極是複雜。有些難過，有些酸澀，有些黯然，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轉身就想離去。然而，他們的目光已經望向了她。
“站住！”他的聲音冰冷的響起。
隨著他的這一聲，她硬生生的站在原地，無法再挪動半分。
江小蠻轉身，隻見顏無歡冷冷的看著她，臉色有些陰鶩，深不見底的眸子裏也似露著寒光。
心中立時一陣冷笑，他這是在生氣她破壞了他們的良辰美景了麼？
江小蠻垂眸，心中難過得想哭。
顏無憂的一番話，她還以為他或許真有那麼一點喜歡她。現在看來，顏無憂說錯了，她也錯了，錯的離譜。
如若他真的是喜歡她，又怎麼會對她如此冷淡。
如若他真的不喜歡楚惜弱，又怎麼會對她如此溫柔，此時還……
在他那幽深冰冷的目光下，一顆心終於緩緩沉靜下來。果真，她不該來的。
此刻，顏無歡已經迅速的鬆開了楚惜弱，伸手將衣衫整理好，慢騰騰的起了身。看著江小蠻，他深邃的眸底一絲費解的光芒一閃而過後，隻有一片深沉的冰冷。
“小蠻，進來坐吧。”楚惜弱臉上嬌嗔的嫣紅退去，已經整理好衣衫，朝她走了過來。她伸手，欲拉著小蠻進房間坐。手指才觸到小蠻的手，就感覺一陣冰涼，驚的縮了手，夾雜著擔心，驚異的問，“手怎麼會這麼涼？會不會是生病了？”
江小蠻將手收回到袖中，勾唇淡淡說道：“王妃多慮了，隻是夜裏涼，才會如此。”
“那進來坐會吧。”楚惜弱再次要來牽她的手。
江小蠻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垂眸道：“不了，天色不早了，就不打擾王爺和王妃了，我這就告辭。”言罷，江小蠻轉身逃也似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