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離開
房間裏，妙玉噘著小嘴，眉目氣急的皺著。
江小蠻扯住妙玉的袖子，輕輕搖晃，“好妙玉，我又不是離開京城，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妙玉氣急道：“小姐，你說走就走，也不提前告訴奴婢。”她氣鼓鼓的說完，不禁咳嗽了好幾聲。
江小蠻立刻倒了杯茶給她。
妙玉不接，還一口氣難消，“既然不是離開京城，又為何要走呢？奴婢想跟在小姐身邊伺候，小姐也不肯帶著我走。”
放下了茶杯，江小蠻輕輕歎了口氣，徑直走到了床邊收拾著行禮，道：“有些事情，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我知道，你擔心我，想跟著我照顧我。但外麵再苦再累，路終究是我自己選的，我不想你跟著我一起受累。”
妙玉也歎了口氣，走到床邊，“讓奴婢來收拾吧。”
隻不過幾件衣裳，她本可自己收拾，知妙玉隻是想在她離開前替她做點事，江小蠻衝她微微一笑，停下收拾衣裳的手。
妙玉苦著臉，將包袱紮起來，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見狀，江小蠻心裏暗叫一聲，立刻取來手帕遞給她。妙玉胡亂的擦了擦臉，她的臉色蒼白，聲音卻是堅定，“小姐，你放心，你不在王府的這段日子，奴婢一定會照顧好六皇子的。”
江小蠻輕輕點頭。
顏無缺房間內，江小蠻輕輕推開了房門，一直不敢來看他。顏無缺還陷在昏睡中不醒，雙目柔和的閉著，嘴唇不似以前那般煞白，麵頰也有了淡淡的神采。隻是，就是蘇醒不過來。
每當看到他沉沉的昏睡，渾身的氣息帶著一絲僵冷，她的心就好像被針紮一般。
她自己心裏清楚，在瑞王府他會得到很好的照顧。她無法理解顏無歡要置他於死地，卻又請來了宮中最好的太醫來醫治。
殺人就必須償命，她曾經想過殺了他，還無缺和顰妃一個公道。可是，她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無法麵對，她選擇了逃避。
江小蠻的心墜了下去，走至床邊，目光注視著他，低低道：“無缺，我必須要離開瑞王府。這段日子，我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對不起。請你一定要趕快醒過來。”
回答她的，隻是一片沉默。
江小蠻眼神黯然，“我會回來看你的，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醒了過來。”
在房間裏低語了一會，江小蠻才起身走出了房間。離開前，她回頭又望了一眼床榻上沉睡著的他，輕歎了一聲，走出了房間。
房門被輕輕帶上，發出低低的“吱呀”聲。
抬頭，隻見楚惜弱麵色凝結的站在院子裏，雙目有些埋怨的看著她。
江小蠻心微微一跳，“惜弱，你來送我的麼？”
楚惜弱心中有氣，蹙眉氣道：“怎麼突然要走？若不是我去找王爺，你是不是要對我不告而別，一聲不響偷偷的溜走？”
江小蠻臉色微紅，“我沒有打算偷偷溜走。”
“行禮都收拾好了，還不是要偷偷溜走？”楚惜弱氣的臉色發白。
江小蠻輕輕一歎，走至庭院裏的石桌前坐下。此時，妙玉已經從屋裏端了一壺茶過來，放在了桌上。
江小蠻替她倒了杯茶，道：“想過之前去跟你道別，後來想想，還是打算離開時去看你的。”
楚惜弱抬眸瞧了江小蠻一眼，歎息道：“等一會就要走嗎？”
江小蠻輕輕點頭。
“都已經是下午了，還過兩個時辰就是天黑了，明天再走吧。”
“不了。”她搖頭，苦笑道，“還是今天離開吧，終歸是要離開的。若是明天走，你又會找別的理由讓我留下來，一個理由接一個理由，就會走不了了。”
楚惜弱瞥了一眼她，憂歎一聲，從婢女手中接過一個包袱，遞給江小蠻道：“這是一些散銀還有首飾，在外麵總歸是要用到錢的。”
江小蠻淡淡搖頭，苦笑道：“不用了。”
“聽妙玉說，皇上賞賜的東西，你一件也沒有帶，我的銀兩也不要，你要餓死街頭不成？”
江小蠻苦笑，皇帝賞賜的物件都是珍貴的貢品，帶出去隻怕也是不敢去當鋪當的。與其帶著成為累贅，還不如一件也不帶。
“我還有些錢，不會餓死街頭的。”江小蠻淡淡的笑了笑。
楚惜弱凝視著她，還欲開口，見江小蠻衝著她微笑搖頭，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讓婢女將包袱收了回去。
“去，把我那件厚厚的貂皮披風拿到雪閣院來。”楚惜弱吩咐了一旁的婢女，又轉頭對她說，“天氣漸冷，過不了多久就要入冬了。你這帶的衣衫也也單薄了，把我那個披風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