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拒絕
江小蠻忍不住抬眸，目光凝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在旁的女子眼裏，他是衙門的總捕頭，相貌俊逸非凡，性情溫潤如玉，待人溫柔體貼，是一個很好的男子，是旁的女子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被人喜歡，原本應該是一件令人很快樂的事。可是，麵對他如此深情，她卻隻剩下一片黯然。
隱忍著心中的黯然，江小蠻開口，用清晰而有些殘忍的聲音，輕輕地回答道：“鐵手，我對你沒有男女之間的愛。而且，你或許一直忘記了一個事實，我已經嫁人了，我已是人婦了。”語落，江小蠻慢慢的將手從他手下抽出來。
很輕的一句話，卻似一根亙古也不融化的冰棱，深深刺進了他的心窩。他感覺不到寒冷，是因為他沒有知覺了。
是，他一直試圖在忘記，她已經嫁給了六皇子，是當今的六皇妃了。可是，六皇子如今隻是一個活死人，他要如何來照顧小蠻？
鐵手的眼神有些恍惚，在一瞬間，又變得灼熱。他眸光直直凝視著她，好似要看到她靈魂的深處，他問，“當初，你嫁給六皇子，是心甘情願，還是隻是因為同情？”
聞言，江小蠻臉色一變。腦海中，又回現出她以前做的那個夢，夢中，顏無缺也是如此質問於她。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
江小蠻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鐵手見著，心底也是一痛。他急忙捧住她的臉，柔聲道：“小蠻，對不起，我不該這樣逼問你的。”
她搖搖頭，心下一陣淒楚，咬緊了牙，道：“鐵手，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隻是想跟你說清楚，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以後也不會有那種感覺。”她說話聲音很輕，但卻透著果斷的堅定。
以前，正是因為她對無缺的猶豫，而讓她現在後悔。如今，麵對鐵手，在知道自己不能給他相同的感情時，那麼，就應該說清楚。因為她知道，無望的感情，一旦給了他希望，到最後傷害就會殘酷千倍萬倍。
鐵手忽然一笑，笑得有些失措，有些淒然，有些悲愴。他胸口一悶，道：“小蠻，一定要說得如此清楚，如此決絕嗎？就連一個小小的希望，也不能給我嗎？”
聞言，她內心一顫。自相識鐵手以來，鐵手就一直赤誠的陪在她的身邊，給她溫暖，給她堅定，給她信心。就拿離開瑞王府後，她住在他的府宅裏，他一直都在細心的照料著她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按她的喜好，按她的情緒而安排的。就憑這一點，她也不該對他說如此殘忍的話。
江小蠻被他灼熱的目光盯得，緩緩向後退了一步，退回了房中。
她看著他，堅定道：“不是不肯給，而是不能。”
鐵手隻覺得心中難受至極，鼻尖還充斥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帶著一股深深的失落，他有些情不自禁的再次將她擁在了懷裏。
感覺到她的抗拒，他更加用力的將她按向自己，緊緊擁在懷裏，帶著無奈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就讓我抱你一會，隻一會就好。”
江小蠻無言的任他抱著，真的隻有一會，鐵手不舍的鬆開了她。在他的臉上，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那麼，晚安。”
語落，他最後深深凝視她一眼，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江小蠻一直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進了房間，她才重重的舒了口氣。
夜風襲來，帶著深深的涼意。
江小蠻縮了縮脖子，再次重重的吐了口氣，回身進了房間，關好了房門。整個過程，她都不曾抬頭往院門望去。如若她抬頭，勢必會看到一抹僵硬的俊影凝立在那裏，整個人僵硬的立在夜風中，似一尊憤怒的雕像。
江小蠻關好了門，又無睡意，隻好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杯遞到嘴國，還未觸到茶，隻聽到“哐當”一聲巨響，房門被一股大力踹開。
被這一嚇，手中的茶杯也是“哐當”落在桌上，茶水順著桌麵四散流開。江小蠻也是嚇的從椅上跳了起來，臉上閃過一抹怒色，神情在瞬間變得冷凝。她猛然抬首，目光熾灼的望向門邊。
門邊，顏無歡深邃的眼睛裏有徹骨的憤怒，自他的身上，散發著強烈的寒意。
“你——”江小蠻憤怒的瞪向顏無歡，心跳狂亂急速的跑動著，顯然是被他剛才猛然踹門而嚇的。她看著他，眼色如針，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在冷風下，屋裏燭台上的火苗熊熊拉長的跳動了一下，又低伏了起來。
望著他憤怒的表情，又凝立在門邊不說話，讓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江小蠻心裏一時間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不知又是哪裏惹了這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