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答應
江小蠻近乎屏息的看著顏無缺，她已經認定了凶手決不會是顏無歡的了。自從知道顏無歡即使在性命連遭逼迫的情況下，都不願意對無缺的生父下手，顏無歡怎麼可能會殺害無缺，更不可能殺害顰妃。
也就是說，背後一定有人暗中陷害顏無歡，也一定熟悉顏無歡的一舉一動。不然，怎麼可能會製造出那麼多巧合。
一想到自己曾經質問顏無歡的場景，她的心就開始隱隱作痛。江小蠻閉了閉眼睛，再次定定的望向顏無缺。
隻見顏無缺閉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又抬著了眸，水晶般澄澈的黑眸凝視著小蠻的眼睛，痛苦撫著頭說：“對不起，小蠻，我不記得了，隻要我一去想那天發生的事，頭就痛的難以複加。”
聞言，江小蠻急忙伸手揉著他的額，急道：“那我們就先不想了。”
顏無缺撫著額點了點頭，嘴角無力的笑了笑。
“那我們出去曬曬太陽罷。”語落，江小蠻扶著顏無缺走出了房間，此時妙玉早已院子裏擺好了軟榻。江小蠻小心翼翼的扶他坐在軟榻上，又在他身上蓋了一層薄毯，這才起身坐到了旁邊的石凳上。
顏無缺見狀，微嗔道：“石凳上不冷麼？與我坐一起罷。”說著，顏無缺拍了拍他旁邊的位子。
隻見江小蠻雙手支著下顎，抿嘴笑道：“石凳都被陽光曬的暖暖的，就像熱水袋一般舒服呢。”
聞言，顏無缺也不再強求她，隻是眼底有一抹失落一閃而過。
午後的陽光，溫暖而寧靜。
不知不覺間，顏無缺有些倦意，躺在軟榻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江小蠻雙手撐著頭，目光輕輕的落在他的身上。陽光下，他的肌膚近乎透明般，微閉著雙眸，點點陽光落在他的臉上，愈加映襯出他容貌的俊逸。
不知不覺中，她漸漸陷入沉思，令她有些不解的是，在顏無缺昏睡不醒的那段日子，聽妙玉說，隻要顏無歡在府裏的時候，每日都會來雪閣院與他說一會話。然而，顏無缺已經醒了過來，他卻隻吩咐了鄭興過來了雪閣院一趟。
她攔住鄭興問過，鄭興隻道是最近軍中事務煩忙。可縱使再忙，不可能忙到連府也不回了罷。
莫非，顏無歡是在逃避什麼？
如今她已經堅定顏無歡不是殺害無缺的凶手，那他又究竟在逃避什麼？還是他逃避的不是顏無缺，而是她？
想到這，江小蠻心猛然一顫，自己何嚐又不是在逃避他呢？一想到質問他的場景，她就覺得自己沒臉再見到他。若是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她又如何說自己是愛他呢？
“小蠻？”正在此時，顏無缺已經醒了過來，望著麵色痛苦的她，輕輕喚了一聲。
回過神來，小蠻臉微微一紅，望著他深情脈脈望過來的眸子，心底再一次狠狠一顫。忽然，手被顏無歡握住，她一顫，下意識的要抽回手。感覺到他的手力道一重，她立刻又放棄了掙紮，任由他握著。
顏無缺神色變得異常的柔和，眸子裏含著幾分認真，含著幾分緊張，又含著幾分期許，聲音也微微有些顫抖，“小蠻，這段日子我雖然一直沉睡著醒不過來，但我意識中好像記得你已經嫁給我，是我的皇妃了，對嗎？”
江小蠻心裏一顫，抬頭望著他，他的黑眸在陽光下，透著一投攝人的溫暖，流動著幽幽的堅持。
久久的，忍住心底的顫抖，她反手握住了他手心的溫暖，柔聲道：“嗯，無缺，我已經是你的皇妃了。”
她的話音方落，隻見他眼角一彎，黑眸中透著前所未有的驚喜與興奮，整個人激動的都有些顫抖。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目光緊緊鎖住她的眸。
顏無憂帶著宮女進到雪閣院的時，正好瞧見他們兩手相握，目光深深的凝視著對方。她微微皺了皺眉，人未近聲先至，“六哥，江姐姐，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好歹也注意一點呀。”雖是打趣的話，但她的語氣裏透著淡淡的傷感。
江小蠻心裏知道，顏無憂一直是希望她與顏無歡在一起的，自然注意到了她眼底深處的那一絲抗拒，抗拒自己是她六嫂的事實。隻是，顏無缺也是她的六哥，以往也是對她極好，她自然也不希望她的六哥不開心。是以，顏無憂隻能努力掩飾著心底深處的抗拒，還是微笑著祝福他們。
“無憂，你怎麼會來？”顏無缺淡淡道，握著小蠻的的依舊不肯鬆開。
顏無憂聞言，不禁嬌嗔的嘟起了嘴，“六哥，我怎麼聽著，你不歡迎我來呀？是不是你不喜歡無憂了？”眼看著，她一雙美目就要湧上淚意來。
顏無缺連連搖頭，苦笑道：“傻丫頭，怎麼會。”
“猜你也不敢，不然，我就去告訴五哥，說你欺負我。”顏無缺話裏飽含著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