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到漠北
楚惜弱來雪閣院與江小蠻寒暄了片刻，見天色不早，就攜帶著婢女離開。待她剛走，妙玉立刻歡喜的大聲叫了起來。
見狀，江小蠻苦笑不已，“看把你高興的，呆在我身邊可少不了吃苦。”
“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小姐一樣對奴婢好了，就算是吃苦，奴婢也心甘情願。”
小蠻微微一笑，心裏有些感情，她沉默了一會，才將鐲子從手腕上拿了下來，道：“我要外出一段時間，怕碰碎了這個鐲子，你替我保管。若哪一天六皇子回京城了，你就將這個給他。”
妙玉沒肯接，直直道：“小姐，我不要保管這個，王妃已經同意奴婢跟在小姐的身邊了，小姐這次不管是去哪兒，都不能丟下妙玉。”
小蠻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她了解妙玉的性子，有時候執拗起來一點也不輸她，她解釋道：“傻丫頭，這次我可不是去玩的，隻不過是分開一段時間，等我回來後，我保證再也不丟下你。”
妙玉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似的，一股勁的搖頭，無論小蠻怎麼樣安撫勸說都是不肯留下，堅持著要跟她一起離開，眸中都漸漸浸上了淚水。
瞧著妙玉倔強的模樣，小蠻默默半晌，歎道：“這一次我不是去玩的，一路可能凶多吉少……”
小蠻的話還未說完，妙玉就激動的打斷了她的話，“那我更要跟著小姐你了，要是小姐遇到危險，妙玉還可能幫上忙。”
兩國雖未交戰，但也是都是虎視眈眈，局勢緊張，隨時可能打起來。此去邊關，先不說邊關條件辛苦，最重要的是危險根本無法預測，隨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她又怎麼可能帶妙玉一起去。想到這，小蠻當下故意沉下臉來不理她佯裝生氣。
小蠻從未對她如此板起臉過，時下妙玉就有些驚怕，怯怯的看著她，默默半晌，片刻之後抬眼看著她，之前興奮的臉上流淌著絲絲淚珠，此刻是一臉的毅然決絕，“小姐，你凶我也好，罵我也好，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小姐你，就算小姐你不讓，我也會偷偷的跟著去的。”
看著她的樣子，小蠻心中一痛，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當下也板不住臉，隻好道：“快拭掉眼淚，此行路途遙遠而辛苦，或許有危險也不一定，我可不想帶一個總愛哭鼻子的人一起去。”
妙玉見小蠻終於同意，旋即破涕為笑，“奴婢才不是總愛哭鼻子的人。”語落，似乎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又問，“小姐，我們這一次是去哪裏？什麼時候走？”
不知道要去哪裏，卻還是執意要跟她一起，小蠻心情頓時有些複雜，分不清是喜還是悲。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道：“明兒一早就出發，去漠北。”
“漠北？邊關？”妙玉驚道。
收回了目光，小蠻給她一個極認真的眼神，“現在反悔還來的急！”
“才不會反悔，奴婢現在就去收拾一下。”
望著妙玉收拾的身影，小蠻深深吐了口氣，緩步走到了庭院中。天上的一輪寒月，散著朦朧的月光，在這寒風凜凜的冬天，顯得格外的清冷。
她不禁在想，此時的顏無歡會是在做什麼呢？心中想見到他的心情不禁更為迫切了幾分。此行去漠北，也不知能不能順利見到他。畢竟軍中紀律嚴明，她想混進軍中，還要混到他的身邊，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夜，妙玉一直興奮到深夜才漸漸睡去，小蠻也是因為下午睡了幾個時辰，一時間沒有多少睡意。
翌日天還未亮，小蠻小心翼翼的爬下了床，望著怕她一個人偷偷離開而執意要睡在房間裏軟榻上的妙玉，輕聲低語道：“妙玉對不起了，此去凶多吉少，我不能讓你承受著因為我而帶的無法預知的危險。”語落，小蠻將裝在木盒中的鐲子放在了桌上，輕聲走出了房間。
小蠻換上了一身男裝，混在了一個商隊中，一路往漠北而去，隨著越往北，不禁起了一首古代民歌：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男兒血，英雄色。為我一呼，江海回蕩。山寂寂，水殤殤。縱橫奔突顯鋒芒。”
她仿佛也看到了草原壯麗的風光，亙古不變的湛藍天空下是不一樣的風景。欣賞到好風景確實是一件令人舒心的事，隻是一想到已經奔波了有五六天了，還不見到漠北，她原本焦急的心更是煎熬了。
小蠻捶了捶快散架的身子骨，向商隊中一個人人都尊敬的中年男子問道：“徐伯，還有多久才能到啊？”
這不知是小蠻第幾次問他了，中年男子也不惱，依舊是笑著回答她，“快了快了，再過個五六天就能到了。”
捶著後腰背的手一頓，小蠻露出了一個不見天日的表情。叫徐伯的中年男子瞧著她一臉失落的表情，笑道：“小兄弟，別嫌這速度慢，我們已經是商隊中速度比較快的了。與其坐等著，不如睡幾覺，醒來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