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險被發現
要死了，怎麼會這麼倒黴！
小蠻的臉部表情已經開始扭曲，在張有的一再催促下，她若還裝作未聽不起身，就該有些奇怪了。
正當小蠻覺得頭皮都麻了之際，隻聽到顏無歡開了口，“怎麼回事，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聞言，小蠻欲順著他的話點頭，隻聽到他又道：“我正要去大夫的營帳，你隨我一起去罷。”
完蛋！
若是跟他去看大夫，大夫隻需搭一下她的脈，便能知她的身份，她萬萬是不能去的。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小蠻雙手已經不動聲色的在灶台的地上抹了厚厚的一層灰，裝作是擦汗的動作在臉上胡亂的摸了一把。
“不用了，瑞王殿下，屬下隻是昨夜沒睡好，剛才一時無力，還請瑞王殿下不要怪罪。”小蠻一邊說一邊轉身看向他們。
她甫一抬頭，隻見顏無歡麵色微微一驚，眸中露出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而他身後的張有正強忍著笑意成一片扭曲的模樣。
“駐紮在此，我們要隨時做好打仗的準備，保持良好的狀態，你這樣可不行。還有，去洗把臉吧。”說著，顏無歡忍不住笑出了聲，離開去操練士兵去了。
待顏無歡一走，張有等幾個士兵立刻是捧腹大笑，有幾個還笑的直不起腰了。張腰捂著笑痛的肚子過來，一把摟住她的肩，“如果有麵鏡子，真該讓你好好瞧瞧你現在的模樣，臉上黑漆漆的，還以為你是從灶台裏爬出來的呢。”
不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模樣，為了不被顏無歡發現，她也隻好豁出去了，慶幸自己躲過了這一關。
小蠻輕口咳了兩聲，“張大哥，這附近可有溪或者河的地方？”
“軍營東邊就有一條溪流。”張有往灶台裏堆了點木材，抬頭問道，“你找溪要做什麼？”
總不能是想白天找到有水的地方，晚上再去洗澡罷！小蠻故作一副無奈的模樣，道：“我去洗把臉。”
張有立刻笑了起來，“我看你是想去偷懶才是，去吧，反正這會也沒什麼事，記得早點回來。”
“謝謝張大哥了。”小蠻感激的衝著張有笑了笑，就朝他說的方向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小蠻終於找到了張有口中的那條小溪，不深不淺，卻也是清澈明亮，四麵草木也還算蔥鬱。
小蠻急忙走了過去，蹲在小溪邊掬了把清水，輕潑臉頰，沁涼之感瞬間順著臉上的肌膚傳遍全身。小蠻索性坐在了溪邊的白石頭，將頭發披了下來，洗著頭發。水雖有些冰涼，卻是洗去了因幾日未洗頭發而來來的癢意。
洗淨頭發後，她將手巾擰幹，擦著濕漉漉的長發，躺在溪邊的白石上沐浴著臨春的暖陽光落在身上的暖意。四周草靜風止，隻有身旁溪流在陽光下緩慢而無聲的流淌著。
小蠻心裏忽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環顧四周安靜的悄無聲色，反正這裏也夠偏僻的，這時候士兵也大抵都在操練，應該是沒有人會來這裏的。
想了又想，猶豫了再猶豫，終於是衝動戰勝了理智，她麻利的脫了鞋襪，又匆匆脫去了自己的外衫，像一條小魚一般滑進了水中。
剛入水的冰涼感令她一陣瑟瑟發抖，置身於溪水一會後，舒適漸漸替代了冰涼，她不停的捧著水潑向自己。溪流最深的地方也隻是漫到肩膀處，隨著她在水中行走的步伐，水浪擊打磨砂著脖頸，帶來的舒適感令她一動也不想動，隻是微微閉著眼，享受著水花輕撫著肌膚的觸感。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準備起身穿衣離開時，忽然聽到腳步聲朝溪邊走了過來，霎時間仿佛空氣都凝滯了起來。
小蠻隻覺得的全身的血液都凝滯，緊張而迅速的掃了一眼四周，心裏暗叫不妙，她此時處於溪流的正中間，隻有兩個選擇，一是快速藏到溪的另一邊的草後，等人離開再回去穿衣；另一個選擇就是憋氣躲在水底，隻能寄期望於來的人馬上離開。
來不急多想，小蠻自然是選擇第一個辦法，躲在草後。但糟糕的是，腳步聲愈來愈近，她已經來不急跑到岸邊了，說時遲那是快，她一口氣憋著，蹲在了水底。
不知過了多久，小蠻入水前深吸的那口氣愉快要不夠用了，她已經非常難受了，若還在水底下呆下去，她一定會憋死去。
也不知道那人走了沒有，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可不想死，“騰”的一聲嘩響，她整個人從水底鑽了出來，大口吸著氣。
“什麼人？”背後傳來顏無歡的聲音。
霎時間，小蠻感覺到空氣都凝滯不動，一聽到這個聲音，她心中暗暗叫苦不迭，真是倒黴，不想讓他知道，偏偏讓他發現。不過，她倒慶幸自己是背對著他的，至少還可以爭取一點時間。
若她遲遲不轉身，隻會令顏無歡生疑，想不了那麼多了，隻能故技重施，她再次鑽到了水裏，伸手掬起一把汙泥抹在臉上後才鑽出水麵，將身子盡量壓在水中轉身，壓著聲音道：“屬下是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