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剛來這個世界的她,無論怎麼掩飾,當時的抗拒和害怕,都沒能夠掩飾住。
怪不得連河當時恨不得把杭躍給殺了,反過來,要是有一天誰把愛笑痞帥的連河整成這模樣,她也一定毫不猶豫的殺過去。
就在連河表情慢慢沉下來,眼神越來越晦澀的時候,連溪將帽子摘了下來,伸手整理了頭發,咧開嘴:“這照片有點難看,醫生,我能夠重新拍一張嗎?”
花醫沒有出聲,視線在連溪臉上和照片上來回掃,臉色慢慢變得奇怪起來。
如果單看照片和名字還可能認錯的話,那麼信息欄最底,還有幾行備注:
“祁安衛國戰,在十幾個突擊小隊潛入失敗之後,連溪單人突破封鎖線,傳出祁安最有效的信息,奠定了衛國戰爭的基礎。此後,她帶領敢死小隊,再次成功突破封鎖線,進入祁安。前沿警戒、救治傷兵、尋找坐標點……為了最後一個坐標點,不惜孤身爬上塔尖,最後被蟲洞打開時的黑洞空間吞噬,享年23歲。”
連溪。
她是連溪!
“你還活著……”花醫喃喃自語,“怪不得。”
花醫似是想到什麼,拿起一支筆,遞給連溪,他的手有些發抖,像是非常激動的樣子。
隨後在桌子上翻找了半天,幹脆脫下了白大褂,“我夫人特別崇拜您,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連溪拿著筆:“……”
這畫風改變的太快,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
連溪成年祭度過之後,對花房依賴性並不是很高,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對花房舒適的滿意度。
此時她正頂著花株,埋在七色土之中,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空氣順著毛孔一直源源不斷的注入進血液裏。
泥土的氣息,和內在流動的能量,都讓她忍不住吐了一口濁氣。
瑞霄的花房規模非常大,純球形玻璃幕罩,做了磨砂處理,即能防止有人偷窺監視,又能過濾掉有害的光線,使得的配對後的女性,能夠曬得更加健康。
正當她昏昏欲睡的時候,玻璃門突然打開了。
姚守不知道從哪裏衝了出來,看見連溪隻露出一個腦袋種在地裏,一臉迷糊的樣子,有些好笑:“舒服嗎?下次我們再過來,今天估計要先走了。”
說著拿出小鏟子,開始把連溪從地裏挖出來。
連溪還沒摸清楚狀況:“你怎麼過來了?發生了什麼事?大河和嚴哥呢?”
“第一個問題,我來找你,帶你離開。第二個問題,你的行程被暴露了。”泥土本來就鬆軟,姚守機鏟子下去,幹脆用手往外扒拉泥土,“第三個問題,連河和嚴澤被纏住了,我先帶你走,晚上再跟他們彙合。”
連溪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了,不過姚守這人,很少在正事上開玩笑。
她幾根藤蔓抽了出來,在地下蠕動起來,一手抓住姚守,一個躍身就起來了。
也顧不得是不是滿臉滿身都是土,姚守拉著連溪拔腿就往外跑。
兩人從緊急通道撤出,上了姚守的私人飛行器中,等飛行器繞道花房正門的時候,連溪就看到各色的陸行車和飛行器彙集在了花房門口。
幾十上百個記者圍了上前,不顧形象的往前跑著,幾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主持人,幹脆脫下漂亮的高跟鞋,光著腳就往前跑著。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花房門口,喧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