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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沒跑到門口,主倉庫的炸彈已經引爆,緊接著,就是一連串像是掐好時間的爆炸聲。

等中隊人馬剛剛跑到安全區域的時候,整個破敗的工廠,被夷為平地。

整個行動前後持續不到十分鍾時間。

沒有一人死亡。

不少隊員身上掛了彩,有的人身上的插著幾柄慣用的小刀,這是從姚守那學來的方法,先弄死了丫的,再等隨軍醫生處理。

這點小傷,他們還沒有放在心上,任務一完成,就恢複到了嘻嘻哈哈的狀態。

回去的車上,大家都顯得有些興奮。

軍醫剪開姚守的外套,將匕首拔了出來,拿出鑷子和小刀,將寄生蟲的屍體從皮肉裏撿出來。

見沒有傷到什麼神經,軍醫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少校這些天還是多休息,雖然傷口不重,可以架不住傷口多。”

每一次出任務,都會因為照顧手下,身上掛上不少彩,時間一長,身上就沒有幾處是好的。

這還是身體底子好,若是哪天耗盡了精力,倒下去也就是幾分鍾的事情,到時候躺在床上,就是想爬也爬不起來。

這新婚剛到一個月,就折騰成這樣,也實在是——

沒辦法了。

現在每一點關於寄生蟲的弱點,都是前麵無數死去的兄弟換來的,在沒有任何捷徑的情況下,隻能靠最原始的方法,用人命去堆。

他們不怕那些要命的蟲子,隻是害怕自己會成為一具行屍走肉,將槍口調向兄弟。

作為軍醫,饒是他見慣了生死,這段時間,也因為見過太多慘劇,噩夢連連。

生怕一睜開眼,一起相處了那麼長時間的兄弟,已經被寄生,反手就掏出槍來攻擊同伴。

幸好,現在一步比一步好走了。

他側頭看向一直含笑著的年輕將領,這一次,也一定會如同祁安困局一樣——

在這個人的帶領下,慢慢的走出死地。

姚守露出一個平和的笑容,伸手拍了拍老軍醫的肩膀,反過去安慰軍醫:“我沒事,你自己注意一點,如果需要請假休整,隨時申請都可以。”

“我這把老骨頭,還是多撐一點吧。”軍醫歎了口氣,對後勤人員吩咐了幾句,叮囑他們督促姚守換藥休息。

回到臨時休息地。

姚守將裝備放回武器庫,洗了個澡,換好幹淨的衣服。

後勤部的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他看了姚守一眼,恭敬道:“少校,過幾天就是總突襲,按照慣例,遺書……”

姚守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為難他,打開房間,從抽屜中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

信封上書寫著——

連溪親啟。

寫遺書,這是所有一線軍人的基本功課,出發前會和私人物品一統放進個人專屬櫃子中。

如果有人不幸犧牲了,他的櫃子就會被打開,裏麵的私人物品包括遺書,都會送到家屬的麵前。

他從軍十幾年,其中近十年都在一線上廝殺,可這還是他寫的第一份遺書。

寫的有些匆忙,但是字跡一如他本人一樣,剛毅灑脫,幾大張紙,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有的沒的。

他將信封遞給後勤部人員,將他送到門外。

寫歸寫,這封信,怕是以後都不會用到。

即便是落入了地域,他就是用爬,也會一步步爬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