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雖說很快就有結果, 可當天是不可能了,等下班, 張明嶽跟著宋為民出來,“現在去找你叔叔,這趕上吃飯點吧,要不你請他出來,咱們一起吃個飯,我請客。”
宋為民把手搭在張明嶽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我叔叔這時候正忙呢, 恐怕不方便出來吃飯, 咱吃去, 你要有誠意, 給他帶倆菜,離這不遠的利民飯店,有好幾種特色菜,不要票,趁著飯店還沒熱鬧起來, 咱過去。”
張明嶽捂著肚子, 還真有些餓了, 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太大, 不說梁田宇的事情, 他其實更想知道那個孫楊現在去哪兒了, 他想問問, 梁田宇手裏的玉鎖是不是他挖墳掘墓出來的,要真……,要真是,他還真沒有什麼好的應對之策,先不說這個玉鎖會不會跟著世子或張家後人陪葬,就算是,他現在又有什麼立場去質問這個事情呢,他搖搖頭,先不管,吃點好的壓壓驚,“行,走著。”
兩個人進了利民飯店,點了三個特色菜,又要了一份湯,等菜上來沒一會兒就吃得風卷殘雲。
宋為民癱在椅子上,揉著肚子,連打好幾個飽嗝,“真舒服,很久沒有這麼敞開了吃。”
張明嶽回味一下,點點頭,“味道確實不錯,真是唇齒留香。”
“真好,要是天天能吃,該多享受呀。”宋為民來回揉搓著椅背,不盡感慨。
張明嶽樂了,“要是天天吃,你該吃煩了,走吧,我看有人等著桌子吃飯呢。”
“行,他們家就是火爆,常有排隊等著的。”宋為民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四平八穩地走著。
張明嶽從服務員手裏接過三個包好的兜子,等出了飯店,把其中一個遞給宋為民,“我讓飯店多做的,你拎回去給媳婦兒孩子吃。”
宋為民沒接,臉上難得露出靦腆的笑,“這多不好,連吃帶拿的,還是你拿回去給張叔和你媳婦兒吃吧。”
張明嶽把兜子硬塞到他手裏,“拿著,別跟我客氣,有他們的,這三個兜子呢。”
宋為民看了一下張明嶽手裏的兜子,搓搓手,接過來,“行,那我不客氣了,這真是有口福了。”
隨後,兩個人沿路七轉八拐走到一個偏僻的房子門口,宋為民上前敲門。
“這裏?”張明嶽問。
宋為民笑笑:“當然,這是我叔叔現在工作的地方,他給廠裏看倉庫,這段時間晚班,夜裏在這裏睡。”
恰在這個時候門裏人問:“誰?找誰?”
宋為民回應:“三叔,是我,為民。”
門被打開,眼前站著一個五十來歲的瘦高男子,花白頭發,一種世故圓滑的樣子。
“你怎麼來了?這是下班直接過來的?吃過了嗎?這是誰?你帶著來幹啥?”三叔看著宋為民,一連串地發問。
“三叔,這是我朋友,有事找您,咱屋裏說。”宋為民拉著三叔的胳膊把他拽進屋,喊張明嶽讓他進來,當即把門關上。
張明嶽進去一股腐朽沉悶的味道撲麵而來,打眼一看,偌大的倉庫,裏麵堆了不少麻袋和紙箱,裏麵裝的東西鼓鼓的。
角落裏有個板子搭成的小屋,亮著燈,隱約能看見裏麵擺著的一張床。
張明嶽進了屋子,宋為民招呼他圍著爐子坐下來,張明嶽把手裏的兜子一個放在旁邊桌子上,自覺坐到宋為民身邊,遞給他另外一個兜子。
宋為民接過來打開兜子給三叔看,“看看,利民飯店的肘子,香不香,還溫乎著呢,您快吃。”
三叔聞了聞陶醉一下,轉身拿了雙筷子連吃幾大口才停下,“還不錯,能想著你三叔,可惜要上班不能喝酒,要不肘子就酒,快活賽神仙呢,都留著,拿回家明天喝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