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一個學期就過去了。假期我沒有跟任何朋友或者同學約好去哪裏玩,而是待在joise的別墅裏侍弄花草。但是這種生活很快就被打破了。因為joise回國了。他事先並沒有跟我打招呼,事實上,他讓我配備的那部手機,根本沒有任何用處,我連號碼都懶得申請,隻是放在箱子裏發黴罷了。雖然如此,他還是可以打到別墅來通知我的,但他沒有。所以我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當我從花房出來,看到他正坐在客廳裏喝茶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意外極了,第二個反應就是心裏慌張得不知所措。有個聲音一直在我腦子裏轉悠:逃不過了,逃不過了!因為,他每次回來,都非常匆忙,絕不會這樣悠閑地喝茶。
他看見我,很溫和的問:“你剛才在種花?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個的?”
我沒動。他怔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杯子走過來,牽住我的手拉我坐下。我這才發覺自己身上有點發抖,手心裏還冒著汗。他仔細看看我的臉色說:“怎麼了?你臉色這樣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我還是沒說話,他沉默了一下,放開我的手,黯淡地說:“原來你不歡迎我回來!你放假了,我放下一切來陪你,原來你一點都不喜歡!”
我真是給自己找麻煩。明明還在害怕,為什麼會衝動的要做人家情婦?那現在,我可以回家嗎?不,我幾乎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我不要回去!家,早就不是我的了!
也許我安靜了太久,joise失去了耐性,他站起來說:“那我現在就去訂票,明天就回去了!你在這裏過開心點,需要什麼要記得跟我說……哦不,你直接跟司機說一聲,我會吩咐他為你去辦的!”
“別走!”我拉住他的衣袖。“我沒有不歡迎你,隻是……有點頭暈!可能蹲得太久了!”我此時,是這個人的情婦。我沒資格要人家不回家。
joise滿臉喜色地看我,然後眼中充滿了擔憂:“你的臉色真的不好,花房太悶了吧?那個花房閑置太久了,設計也不合理,明天我就找人來重新改建。你那些花,我叫人先挪客廳裏來,等花房建好了,再種回去。你先吃點東西,休息休息吧!”頓了頓又說:“晚上,你住主臥,我住你旁邊那間好了!”
不用跟他住同一間房,我暗暗呼出一口氣。如果沒有那件事,我該多愛他啊!這樣優秀的一個人,這樣體貼的為我著想,而這個人又恰好是我所喜歡的。可是現在,我永遠都不可能再愛上他了吧!
晚飯氣氛很沉悶。我一向住學校,所以家裏沒備廚子。一般假期的時候我都會回來住,但都是打電話叫飯吃。joise回來時卻直接請了一個傭人,晚飯是按照中國習慣安排的,joise的細心體貼體現在生活中的方方麵麵。我默默地吃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聚會的事發生之後,除了在校門口joise幫我擋下那次麻煩之外,我們倆從來沒有接觸過,更別說像這樣麵對麵的一起吃飯了。盡管飯菜很不錯,我也沒吃幾口。
“我吃飽了,我……我先回房間了,你慢慢吃啊!”我支吾著就想找個借口離開。但joise叫住了我。
“晴,”他說。“你先別走,坐下來聊聊天吧!”我無奈地又回到椅子上去。
他也放下餐具不吃了。他在國外長大,不怎麼會用筷子,吃中國菜實在是難為他了。他喊來傭人讓她把東西收拾了,又自己起身去酒櫃拿了一瓶紅酒出來。笑著說:“好久沒跟你聊過了,喝點酒助助興!”
“喝……喝酒嗎?”我有點哆哆嗦嗦的。他看出我的緊張來,忙說:“你不想喝沒關係,那就我自己喝點,我給你拿飲料!”我看著他又忙忙地去拿飲料,心裏石頭不但落了地,而且還不再懼怕他了。他還是對我好的,或許,當時真的不能怪他吧?可是他既然知道聚會之後他們會做什麼,就不該叫我去。既然叫我去了,本身就有存心不良的嫌疑。想到這裏,我又開始從心底裏抗拒起他來。
他倒了一杯橙汁給我,我一愣。他根本就沒問我想喝什麼,似乎本來就知道我喜歡喝橙汁,也算是有心了,就不知是好心還是壞心。我輕啜了一口,也沒道謝。氣氛還是有點尷尬。joise靜靜坐了一會,找到一個話題,說:“你在大學裏怎麼樣?習慣嗎?功課上能跟得上嗎?”
“嗯。還好!”我有點敷衍地回答他。
“沒參加什麼社團?大學生活裏那可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