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自己並不真的那麼想讓他走,可是卻說不出口,我小聲抽泣著抱緊他,用自己的肢體表達著自己的意願。joise不知道有沒有懂,應該沒有吧,因為他還是輕輕扶我躺下,給我蓋好被子,就開始穿衣服。我張了幾次口,都沒能說出留下他的話。
他穿好衣服,坐在床沿,很憂傷的看著我:“晴,你好好睡吧!放心吧!沒事了!你要相信我!要不,我給你講故事吧!等你聽睡著了,我才能放心離開!”
我拉著他的衣袖,跟小時候拉著媽媽時一樣。joise憂傷的笑,用手撫摸了我的頭發,就像媽媽以前常做的那樣,然後,開始講白雪公主的故事。
joise會的故事很少,講得也很爛,但我硬撐著眼皮不肯睡,因為,如果我睡著了,他就會走。我不知道自己怎麼這樣矛盾,一方麵恨著他,一方麵卻又依賴著他。我隻是,隻是不能再忍受獨孤。從媽媽死後,我就越來越孤獨。爸爸全副心思都在生意上和……後媽身上。上高中之前,我怕別人憐憫我,故意跟同學保持距離。上了高中之後,我最好的朋友遊泳圈,又背叛了我。上了大學,我又總是心虛,怕別人看破我曾經有過那樣的遭遇,而再次刻意跟同學們保持距離。唯有寶寶一如既往的當我是朋友,可是她那樣的單純,我覺得自己跟她有好大好大的差距。還有一個雨,他愛我,我也喜歡他,甚至也是愛他的吧!但是,我也沒有機會跟他在一起。我是這樣的孤獨,這樣的希望能有個人陪著我,即使這個人是joise,那也聊勝於無。何況,何況現在,我已經習慣了他的陪伴。
joise講完了白雪公主,又講小紅帽,講完了小紅帽,又講海的女兒,講完了海的女兒,又講——他實在沒有故事可以講了。可是我明明就要睡著了,眼睛卻硬是大睜著。joise終於明白了,他小心冀冀地往我臉頰上輕吻一下:“晴,我,我陪著你睡好嗎?我保證就像前幾天一樣不碰你!可不可以?嗯?”
我點點頭。沒等他回答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joise醒來的時候,我正審視地看著他,他一睜眼就對上了我的視線,嚇了一大跳,然後摸摸自己的臉:“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你是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
“昨天你故意給我喝酒。”
“明明你平時都有喝!”
“可是平時你不會我喝一口就給我加一點。”
“嗯,那個……”
“嗯?”我揚揚眉毛,他心虛地不敢看我。
“我是想讓你喝醉,但也是想著先躺下以後再慢慢製造氣氛,誰知道你竟然會當著我的麵脫衣服,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吧?”
“如果我沒阻止,你會幫我穿上睡衣?”
“當然會,”理直氣壯的一句話之後,聲音開始變小:“大不了有感覺了就再脫掉,無非就是麻煩點嘛!”
“你這個混蛋!”我一拳打在他的肩窩,痛得他歪著嘴叫喚。我心裏卻在罵自己:為什麼不是打在他臉上,他肚子上,卻打在他肩窩上?難道還怕他痛、怕他被我打壞了不成?一跳起床,不再理會他,自去梳洗。
joise陪著我到花房裏忙碌,但又不懂得該怎麼弄,隻好跟著我團團轉,我好笑地罵他:“你天天這麼閑,你就沒工作的嗎?”
“我有啊!不過為了你,請了一個長假而已!”
“十幾天了,你請了多久的假啊?”
“兩個月!”
“兩個月?什麼工作這麼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