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生活過得非常有規律。我已經能夠坦然麵對自己的情婦身份。偶爾我會跟著joise夫妻一起去度假,白天各自為營,晚上暗渡陳倉。平時的時候,就跟著joise學著打理生意。一些私人性質的聚會joise也會正大光明的帶著我出席,隻要小心一點,不要被記者之類的人看到就是了。joise是商人,不是影星,所以做到這一點並不困難。
洛斯不是什麼好人,但他跟joise一起胡混著度過青少年。joise跟瑪斯麗家聯姻之後,無論是感情上還是現實上,他都不願也不敢真跟joise決裂。joise把比較嚴重的問題處理好之後,就放下手頭的事情第一次開始反擊。先是扔給洛斯一個不大不小的深水炸彈作為警告,讓他知道真正惹火joise的後果可不是那麼好承受的,然後再找中間人去談判,當然了,談判的結果絕對對洛斯有利益。我笑話josie說他這是典型的先打巴掌再給熊掌。但不管是什麼掌,這招挺好用的。洛斯如果再鬧下去,勢必會引起家族裏以及合作人的強力反對,說不定最後根本不再讓他插手企業裏的事了,那他就糟而又糕了。現在joise給他台階,他也就順勢地就坡下驢了。洛斯的問題一解決,生活一下子閑適起來。很多事情都不必我們親自處理,扔給公司裏的人就行了。我們唯一要做的是為重要文件簽字。
我想念中國,從小在那裏長大,我就像歌裏唱的那樣已經烙上中國印。joise一向對我很體貼,時隔三年,我再次站在了中國的土地上,心裏感慨著人世無常。joise心情很好,他帶著我四處玩樂。沒想到,有一天我們倆在商場閑逛的時候,竟然遇見了寶寶。寶寶看到我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現在的我從頭到腳都找不出過去的影子。我絲毫不諱言自己作了情婦,寶寶很寬容的沒說什麼。寶寶結婚了,卻不是跟雨。她還有了兩個月的身孕。看得出來,她過得很幸福。這我就放心了!但臨別時我又一次故意的沒留下聯係方式。joise問我:“你的心結還沒打開嗎?為什麼不跟寶寶聯係?”
“寶寶是個那麼單純的孩子,我跟她的生活完全不搭!”
“你還為自己是別人的情婦而不能釋懷嗎?”
我笑笑:“你多心了。我不是很大方的告訴她你是我的情婦了?”
“可你還是不肯接近她!”
討論到此為止。我轉變了話題,joise也沒追問。過了些日子,joise又被緊急召走了,這次不知道又是出了什麼婁子!我很無聊地待在別墅裏。出國的時候,本以為不會再回來,joise那套別墅賣掉了,現在這套是新買的,家具都還沒置齊,房子顯得很空曠,更襯著我一個人孤伶伶地。沒事做就隻好種花養草。過沒多久我就寂寞得要發瘋了,忍不住給寶寶發了封郵件——上帝保佑她這郵箱可千萬別是已經停用了。等了好久她也沒回,難道真的郵箱停用?還是她心底還是看不起我是個情婦?
寶寶還是那個單純的寶寶,她來了,挺著一個超大號的肚子帶著老公來看我了!我才發現寶寶對我的意義,已經不是簡單的一個“過客”了。我想起joise說過的話,我一直對寶寶很不公平。大學時寶寶總會在晚上偷吃零食,到了稱體重的時候,卻大言不慚地說是我害她發胖的,因為那些零食都是我買給她的——雖然是應她的要求買的。寶寶喜歡送我一些廉價的小玩意來討我的歡心,在我看來這實在沒什麼意義。但寶寶卻樂此不疲。我送給她名牌包包,她卻放在櫃子裏從來不用。那時候我實在對她是漫不經心的。因為我從來沒認真想過,寶寶生活那樣拮據,她送我的每一件廉價的禮物對她來說都是不容易的,而我送她名牌包包,她的感覺必定也不會好吧?可我一點都沒顧慮到,竟然以為她隻是舍不得用。現在想起來才恍然明白自己這樣做實在是很不妥。寶寶喜歡雨,喜歡得要發瘋了,可是她並沒有在雨麵前有半點暗示——雖然她不暗示大家也全都看得出來,她也從來不刻意去討好雨,隻怕也是因為我吧?為什麼我到現在才能想明白?真像joise說的那樣,那時候,我的心已經封閉起來了,什麼也不想看不想聽嗎?為了曾經被背叛,我就拒絕了一個真正善意對待我的好朋友。我的心胸果然不怎麼寬廣。但也不能完全怪我啊——那個時候家庭、愛情、友情全都給了我傷害,讓我自暴自棄地作人家情婦,拒絕所有人的好意——包括寶寶,也包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