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件事放在以前，白少羽會奮不顧身，甚至連猶豫都不會，可這一刻，他有些猶豫了，因為他並不確定，玄女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經曆了這些事之後，他已經可以察覺到，玄女有著不可告訴他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一定關乎著非常重要的事情，玄女的遮遮掩掩，讓他內心有了很深的芥蒂。
白少羽思考片刻，望著鯰魚問道：“我很好，你把我叫醒，告訴我這些事，又說出兩條理由，阻止我去救玄女，到底是為何？”
“我隻是想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而且我也是受人之托。”鯰魚說道。
“我能知道你是受誰的囑托嗎？”白少羽很好，他不清楚在仙界誰會幫他。
“不好意思，對方不讓我告訴你，隻是說，你若想知道，總有一天會知道。”鯰魚蒼老的聲音仿佛藏著很多的故事。他說完，淡然的問道：“想好了嗎？”
“想好了，我要去救她。”白少羽毋庸置疑的說道。
“倒是讓我有些意外。”鯰魚幽幽的笑了起來。
白少羽靜靜的看著對方，說道：“我們之間確實有矛盾，不過這依然改變不了，她曾經對給予我的一切，我的生命，我的實力，都與她息息相關。如今我們雖然分道揚鑣，到她有難，我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可你有沒有想過，她做過的這些事，也許都是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鯰魚再次說道。
“想過，每天每夜都在想，有時候我甚至會害怕，她和那個真塵子一樣，在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白少羽說到這裏，臉露出一絲苦笑：“可是，有時候，有些事，是控製不住的。”
他微微歎了口氣：“當是我欠她的吧！”
“可你要記住，你自己在做什麼，我能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鯰魚的胡須挑了起來，仿佛有些生氣。
白少羽凝視著對方，開口道：“前輩，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我說了，不必謝我，看來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今後的路你要自己去走，世間一切，不過是鏡月，水花，等你真的大徹大悟之時，這一切，也隻是過眼雲煙。”鯰魚說著，身體慢慢的化為了虛影，這讓白少羽大吃一驚，連忙問道：“前輩，您這是？”
“我已經把所有的修為，都用來為你治療傷勢之，而我也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嗬嗬嗬！”鯰魚嗬嗬的笑了起來，笑聲隱藏著欣慰。
“前輩！”白少羽忽然明白，對方是用修為換了自己的生命，也是說，這條活了三萬多年的鯰魚要死了。
他一時間深感自責，卻又無計可施，隻能噗通一聲跪在地，開口道：“前輩，在下還不知您的名字。”
“名字？我自己都已經忘了，一些蝦啊！魚啊！隻是稱呼我老鯰魚而已，你也這麼稱呼吧……”鯰魚說著，身影已經逐漸消失，空氣留下了一張笑臉，凝結在水，久久未能散去。
白少羽跪在原地，沒有再回話，靜靜的看著一切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