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租住的城市距離家十萬八千裏,啊哈,應該沒這麼誇張,反正我也不知道有多遠,坐三個小時飛機,再轉三個半小時班車,再坐半小時小三輪才能到村子。
我大清早趕路,後半夜才到的家,還是村長的兒子大壯來接的我,要不然這麼晚,我得第二天才能回來。
姥姥躺在床上,臉色蠟黃。
前一晚……不對,是前前晚我還跟她視頻,姥姥精神還挺好,現在一下子好像蒼老無數歲。
“喵!”
黑貓突然衝著床上呲牙咧嘴的叫了聲,我眉頭一皺,跟著厲喝出聲:“什麼妖祟趕來招惹我姥姥,是不是欠打?”
不是我吹!
當初跟著姥姥學茅山術,這村子四周的鬼祟哪個沒被我虐過。
一小肉乎乎的小鬼頭從蚊帳裏探出頭,怯生生的望著我,那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透著鬼氣,卻看不出惡意。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姥姥啥時候收了個私生子?
記得當初學茅山術,姥姥就叮囑過,修道之人心不可歪,什麼養鬼啊,做壞事什麼的,千萬千萬連念頭都不能有。
所以我這麼多年,也就養了鬼先生,沒養別的什麼鬼了。
“咳咳咳……”
姥姥突然劇咳,我急忙過去,給姥姥拍胸幫她順氣,問她:“姥姥,你這是遭誰手裏了?”
不是我冷酷,修道之人把感情看得很重,也看得很輕。
生老病死過眼煙雲,我始終相信精子能變成人,那人活著活著,會不會也是像精子一樣進化成另一種存在。
想想精子能脫去外衣進入卵子進化成人,那人呢,脫去這副軀殼變成鬼之後,最終歸宿又會是哪裏?
這個鬼先生也不知道,所以隻能我自己悟,等悟出來了,指不定我就入道了。
扯遠了……
姥姥有氣無力的告訴我,山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個新墳,好像是有人偷偷埋進去的,還設了個聚陰陣,煞氣很大,她就是接近探查的時候,被煞氣傷到。
鬼分兩種。
一種就是像鬼先生這樣的,沒有煞氣,單單陰氣也就讓人感覺冷,不有什麼特別接觸,不會傷人,更不會傷到我這樣的修行之人。
一種就是傳說中的厲鬼,周身彌漫著陰煞之氣,這種煞氣可以殺人於無形,更甚者,靠近就直接被吸成幹屍。
我們村地傑人靈,又有我這麼個牛逼的茅山術士守著,還敢有人招惹?
當晚!
貓先生開路,鬼先生跟上,我墊後,拿著銅錢劍殺過去。
貓先生經常陪我一起抓鬼,已經駕輕就熟,鬼先生倒是頭一回,我本不想讓他跟來的,奈何他不聽我的。
說說鬼先生,一隻三魂七魄受損還失憶的鬼,一點都不自卑,還挺傲嬌霸氣的,就他這氣質,我總覺得不一般,生前指不定是將軍還是皇帝什麼的。
古時的將軍皇帝都早逝,分分鍾可能是我們耳熟能詳的大英雄。
今晚月色不錯。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晚十七,也挺圓的。
可月亮越圓,陰氣就越重,對於我們這些要驅邪抓鬼的人來說,絕對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