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遊原上風景如畫,春遊之人熱鬧非凡,蔚藍的天空上彩箏飄飛。
榕樹下有兩對男女十分輕鬆的說笑談天,與這怡人的景色渾然一體。
走近了,方覺得眼熟......
“那不是木姑娘嗎?”慕容浚一眼就認出了那位心中牽掛之人,她坐在邱元康的身邊,與他竟有些般配。心好像被針紮了一樣,慕容浚踢了踢馬肚,想趕快離開此處,擺脫眼前的畫麵。
“就在此處停下吧!”馬車裏皇後娘娘輕輕喊道。
“是!”田越已經遵從命令下馬。
慕容浚也隻好下馬,背對著那幅讓自己心痛的畫麵。
燕帝首先跳下馬車,眼光無意落在躬身侍奉的冰奴身上,顯得有些不自在。隨即轉身扶了皇後娘娘下車。二人皆是一身素服,化身尋常百姓中一對尋常夫妻,手挽著手出遊。
冰奴聽著皇後娘娘喊陛下“相公”,陛下回她“娘子”十分刺耳,他是國君居然為了討皇後娘娘開心放下身份甘當庶民。
“相公你看!”皇後娘娘指著遠處的俊男靚女。
“原來是元康他們,走過去看看。”燕帝樂得上前。
邱元康、木雲萱等人十分驚詫的看著如此打扮的陛下、皇後娘娘還有靈王殿下,正不知如何稱呼行禮,燕帝爽朗笑道:“不必多禮,我們今日隻是普通的春遊之人。”
“老爺、夫人,前麵是雨鈴台,高台上人少安靜,台前有花樹環繞,台後飛閣流丹、鶴汀鳧渚,置身台上有雨打銅鈴的美妙聲響,不如去那裏休息休息?”田越詢問道。
“如此甚好,我們一起去吧!”燕帝說著已挽了封皇後的手走去。
“是,老爺。”邱元康等人這才反應過來如何稱呼。
木雲萱看著那對挽著手的“尋常夫妻”突然想到兒時父王也會挽著母親的手結伴出遊,他們也是一對恩愛的夫妻,隻可惜,征夫懷遠路,起視夜何其,參辰皆已沒,去去從此辭,行役在戰場,相見未有期。最後的最後他們都慘死在燕帝的刀下。天下大勢,分分合合,若要統一,結束諸侯割據的局麵必然會有戰爭流血,這些木雲萱都明白,可是她接受不了的是如此淡薄寡義的慕容燕帝。父王忠心一片,為他鞍前馬後立下戰績,終敵不過他的猜忌;姐姐似水年華,也不過是螻蟻草芥。她答應過師父放下仇恨,可並不代表她會看著燕帝踩著那麼多人的屍身鮮血如此逍遙的過日子。既然選擇回到了鄴城踏上了這條路,那麼就再也沒了回旋的餘地。
“走吧!”邱元康輕輕握了木雲萱的手說道。
這一幕心酸了妙彤,也刺痛了慕容浚。
兩手相握緩緩走上石階,木雲萱看著身邊的元康,這個男人從她踏入燕國的時候就陪在她的身邊,他的溫柔淡泊,默默守護令人動容,可是以後的路充滿艱險,他不應該被涉入這場紛爭。安心行醫、診病救人才是最適合他的。
“喂!”
“你是誰?”慕容浚被唬了一跳,對著身後的姑娘問道。
“靈王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您前前後後來了我們百濟堂好幾次居然不知道我是誰?”
“百濟堂?原來姑娘是百濟堂的人,真是失敬失敬!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慕容浚拱手說著。
“好說好說,叫我妙彤就好了。”妙彤學著慕容浚拱手回道,“我看公子愁眉不展似有心事?不知公子為何憂心?說出來說不定小女可為公子開解一二。”
慕容浚看著這位活潑爛漫的姑娘忍俊不禁,“妙彤姑娘可真會說笑。”
妙彤指著邱元康、木雲萱二人笑道:“繁花似錦,萬木氤氳,我們小姐與邱禦醫,公子覺得如何?”
“自然是......好......”慕容浚有些言不由衷。
“看來公子身邊缺一佳人!”妙彤雙手一拍正兒八經的歎道,“看來你那老爺夫人太不仗義了,隻顧自己牽手遊歡竟不顧兒子的終身大事。”
“休要胡說!”慕容浚小聲喝道,“終身大事非同兒戲,若要長久須得兩情相悅,在下心中有了心儀之人,豈能朝三暮四,雖然那人根本不明白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