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座,二女婿劉弘益舉起筷子,都不知道往哪兒擱,最後夾了一筷子豇豆在碗裏,他也是個實心人,不高興立刻就擺在臉上。
許銀花看他表現得這麼明顯,立刻道:“弘益呀,按你們村的習慣,今天到我家來,都要幹些什麼呀?”
劉弘益知道她嫌棄自己的禮物帶少了,頓時也覺得十分尷尬,沒有說話。
丁二妹看他不說話,覺得他實在太傻,塌了自己的麵子,連忙用手肘戳了戳他:“奶奶問你話呢?”
劉弘益頭也不抬:“我不知道,這些都是我媽辦下的!這些事兒也不歸我們大老爺們過問!”
許銀花笑笑:“那你回家跟你媽說,我也按著我們村的規矩,給你辦了這麼桌宴席,你可別,你也知道,我們農村就是這規矩,來禮輕,我這去禮呀也重不了。”
這時,李荷花的蛋湯也端上來了,她特意放在女兒女婿麵前,表示大菜沒有,中等菜也還是有一個,免得太過難看。
她忘了這邊還有個許銀花了,許銀花沒等劉弘益舀湯,先站起身來,給丁細貴、自己、丁鐵牛、李荷花、丁傻妹、丁小寶都盛了一顆蛋,這才坐下。
隻有劉弘益丁二妹的碗裏空空如也。
劉弘益可憋不住了:“奶奶,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好歹也帶了東西來的,一顆蛋都不讓我吃?”
許銀花把碗一頓:“帶了東西來是吧?一會兒你就原樣帶回去,我還倒貼你一頓飯吃,你有什麼不滿意的?跑到人家家裏吆三喝四的要雞蛋吃?”
劉弘益吃了她這一頓搶白,訕訕地坐下,想一想不甘心,回頭看著丁二妹:“你這娘家,我看以後都別來了!”
丁二妹看鬧到這個份兒上,連忙打圓場:“不就是一顆蛋嘛,你在家裏不也常吃嗎?對了,你忘了你是來幹什麼的了?”
之前她過門以後,四處拜見親戚,知道劉弘益有個遠房表哥四五十歲了,因為鼻子缺了一塊,到現在還沒娶老婆,不過這個遠方表哥家裏是做小買賣的,家裏有幾個閑錢,早就放出風聲來,說隻要是身家清白的小姑娘,能給他生個兒子留個後的,他就不嫌棄,要多少彩禮都好說。
不過一般人家的姑娘,隻要正常點的,誰能看得上他?
隻有丁二妹聽到了,心裏暗暗嘀咕,這個親不正是給丁傻妹定下的嗎?要是能把丁傻妹嫁過去,結了親家,不但劉弘益可以不要他那個打鐵手藝,改跟著他表哥學做生意,自己也可以把丁傻妹按進那戶人家裏,讓她這輩子也出不了頭。
因此她回來就和劉弘益商量,劉弘益倒聽說過丁傻妹的名聲:“可你妹妹不是個傻子嗎?”
丁二妹不服氣地道:“傻子怎麼了?你那表哥怎麼不看看自己的年紀?都五十歲的人了,配一個小姑娘,長得又還可以,他還有什麼好嫌棄的?”
落了座,二女婿劉弘益舉起筷子,都不知道往哪兒擱,最後夾了一筷子豇豆在碗裏,他也是個實心人,不高興立刻就擺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