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心顏頭一天已經問了管淩峰秘密賭場的地點,今天本想徑直而去,聽了老楊的提議,打扮成沒見過世麵又剛發了點小財的村姑,被老楊這個滑頭表哥帶出來“見見世麵”。
張秋俠就在不遠處停住馬,找了個人多的相麵攤子,坐下來等著相麵。
他是此地的知名人物,不一會兒,就跟周圍的人達成了一片。
丁心顏和老楊並肩走進一個偏僻的深巷子,這裏房子破舊不堪,從外表看,絕沒有人會把這裏和賭場聯係在一起。
但丁心顏卻知道,因為賭場是不允許公開擺設,所以自然挑選隱秘的地方,並且還要經常變換地方,使得朝廷官府無法探知它的確切地點。
這深巷的兩旁隔幾步就有支起的小攤,還有不時來往的各色人等,這些人自然就是賭場請來望風的人。
他們經過的時候,有人迎麵而來,有人搔頭,有的舉手,這都是一種傳遞信息的方法,一層層傳遞過去,裏麵看門的人就知道來了什麼人,多大年紀,有沒有油水,以此決定放不放人進去。
丁心顏看向老楊,隻見他做出一副浪蕩派頭——今天早上來的時候,他已經特地換上了一身綢布衣服,帶著帽子,帽子上還插著幾支金釵,走起來肚子故意挺起,一搖一擺,正是典型的敗家子。
丁心顏也穿著一身綢布衣服,她本身就是地道的村姑,隻是眼神太凶,一路上在張秋俠的調教下,現在總算又有了點傻子的感覺了。
自然,她又用回了本名,不過不姓丁,改姓楊了,全名楊傻妹。
“傻妹,你看,這裏多好玩!”老楊心想,這也不能一路都不說話,就跟丁心顏搭起了腔。
“大堂哥,這裏哪裏好玩了?連個賣糖葫蘆的都沒有。”丁心顏裝傻子倒是輕車熟路,張嘴就來。
“你看那邊,不是有個賣糖人的嗎?咱們去看看。”老楊把她拉到一邊,拿了個糖人給她拿著,“告訴你,前麵更好玩!”
“大堂哥,你可別騙我呀!”丁心顏舔了幾口糖人,老楊看著她,好像她真是個傻子,賣糖人的喊起來:“哎哎,你怎麼吃了糖人不給錢呢?”
丁心顏心知這人也是賭場的暗樁,裝得一嚇,糖人就掉到了地上,慌忙去懷裏掏錢,掏出一個布包,裏頭白光閃閃,霍然幾十兩銀子,老楊裝作連忙給她捂上,嘴裏道:“一個糖人,我出了就是了。”
他從袖子裏排出幾個銅錢,遞給那個賣糖人的,那個賣糖人的轉怒為笑:“多謝多謝,這糖人在地上髒了,我白饒你一個。”
說著,又送了丁心顏一個糖人。
一般做小生意的,誰會這麼大方,這賣糖人的無非就是看上了丁心顏那些銀子,想黏住她罷了。
像老楊這樣的人,他們也見得多了,表麵打扮得油頭粉麵,看起來儼然一個闊氣的少爺,其實繡花枕頭一包草,真有錢的就是那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女的,能榨出不少錢來,還有幾分姿色,就算欠了賭債也還能肉償呢。
丁心顏頭一天已經問了管淩峰秘密賭場的地點,今天本想徑直而去,聽了老楊的提議,打扮成沒見過世麵又剛發了點小財的村姑,被老楊這個滑頭表哥帶出來“見見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