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窮朋友躺在地上,連個痛字也不叫,端的是有些血性,他用手一抹,將臉上的東西都抹掉,嘴裏道:
“厲害,怪不得官私兩麵,你都能吃得開!”
丁心顏笑道:“承蒙朋友的誇獎,現在我們掌櫃的問你,你是要走旱路呢還是水路?”
這人道:“咱們還走什麼水路呢,你有什麼招數,都使出來吧!”
丁心顏喝道:“好!好漢子,你既然想走水路,那就按江湖的規矩來,朋友,咱們不過是耍著玩兒,來呀,快給這位朋友上藥!”
江湖的規矩,所謂的藥就是鹽巴,敷在這混混兒的傷口上,要是他能一聲不吭,那名劍藥廬便要自認倒黴,給這位朋友每天送上津貼,養起來了。
要是他但凡哼一聲兒,那麵子也就全塌了,不但拿不到津貼,還要成為混混界的笑話,這一輩子都別想再出頭了。
現在這混混兒單槍匹馬走到這裏,應該是裏頭的狠角色,不然的話,哪能輕易出頭呢?
丁心顏這一聲令下,管淩峰連忙讓人去拿鹽出來,要說管淩峰也是江湖久混的,拿出來的鹽並非放在菜裏頭的細鹽,而是完全沒有經過過濾的粗海鹽,可見他早就預備著有人有這一手呢!
夥計拿了一罐子海鹽出來,伸手一抓,就揉了一手給窮朋友揉進臉上的傷口去。
這夥計也是管淩峰請來的,其實丁心顏過眼一看,就知道是上次那幾個搞騙局的老手,不過現在他們坐堂賣藥,隻要不再搞從前的名堂,丁心顏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其實一個人要是有了真本事,能掙真錢,有點長遠的打算,誰肯東奔西跑,坐那坑人的勾當呢?
這夥計的手法也是江湖老套,隻見他一邊把鹽揉在對方臉上,一邊還叉開五根手指,捅在白天露打出的血洞裏,那人沒想到這夥計竟會有這一手,一時疼痛難忍,忍不住叫了一聲。
那夥計把鹽罐拿開,高聲叫道:“丁莊主,掌櫃的,這小子他尿了!”
尿了就是慫了,也就是輸了,丁心顏朗聲笑道:“朋友,不是我不給你麵子,實在你的麵子已經塌了,來呀,給他一吊錢,送這位朋友出去!”
眾夥計一聲歡呼,將那人抬起來,抬得遠遠的,再往地上一扔。
按照這裏的規矩,這件事兒應該到這裏就了了。
但丁心顏卻覺得,這件事兒沒有這麼簡單。
因為無論如何,自己的名氣在這鎮上乃至在縣裏,已經是數一數二了,一般混混根本不敢這麼欺上門來,由此可見,這個混混的背後一定有什麼人指使。
她正想著,派誰去跟蹤這個混混,看等一會兒誰會來把他接走,然後順藤摸瓜的時候,陸青元已經來到她的麵前,看著遠處躺在地上的混混,道:“丁姑娘,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感覺,我覺得這件事的背後,另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窮朋友躺在地上,連個痛字也不叫,端的是有些血性,他用手一抹,將臉上的東西都抹掉,嘴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