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倫敦出了個大晴天,周小安給洛心妍打電話,得知她在悉尼玩,也就沒有了打擾的心思。她和薛振東兩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重修 舊好。肯定是巴不得每時每刻都呆在一起的,現在這種情況,自己還是不要去添亂好了。
為了以後自己的小命著想。那次埃利特斯送了周小安回來後,沒過多久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也生了周小安的氣。周小安反正覺得自己是沒 有錯的。她梗著脖子不認錯,難道這個人還非得給她蓋章定罪不成?想到現在也是借用埃利特斯的身份來橫行霸道。雖然周小安覺得對埃利 特斯有些虧欠,並不後悔。要是埃利特斯不願意幫她,她很願意將兩人撇清楚關係。
隻是現在,埃利特斯還沒有那個打算。在酒店裏足足睡了兩天,周小安才準備動身去下一處地方,沒有告訴埃利特斯,心裏還生氣,自己定 了機票,決定去一次南非。
那個地方自己呆了那麼多年,現在雖然已經撒手不管,但也不能真的就這樣丟下不管。手底下的人還是聽她的命,她這樣閑散著沒事幹,還 不如去南非看看下麵的人打理的怎麼樣。
在飛機上沒什麼事做,她拿著周刊看了半天,最後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起來。這幾年總是天南海北的跑,現在終於閑下來了,卻是怎麼也睡不 夠。就像被人下了藥一般。想到這裏,周小安眸子一睜,身旁坐下一個打扮奇怪的男人。
帶著厚厚的頭巾,臉遮的嚴實,還戴著墨鏡,一身道袍似的衣服,感覺就像個阿拉伯人。周小安沒有多看,反正這飛機上這般打扮的人多了 。她要是看這些人都足足打量一番,就是自己沒見識了。
隻是旁邊的男人頗為怪異,空姐一來詢問,他不是點頭就是搖頭。末了空姐也不多說了,給了旁邊的周小安一條小毛毯,然後就走了。周小 安有了毛毯,睡的更踏實。
眼睛一閉,就睡著了。她不是什麼沒心沒肺的人,隻是年紀越大,很多事情就沒必要往心裏去多想。在夢裏又夢見了遲建柏,聽他說話的聲 音,還有他問她願不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讓他贖回罪惡。
周小安在夢裏哭的格外淒慘,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下著暴雨的雨夜,她在樓下叫他的名字,但他偏偏不願意見她。還讓她走,他讓她不要去怪 周苑珍,要原諒她。或許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事實真相。可憐她一直都以為他是自己的保護神,那麼信賴他能陪伴自己。
心裏隱隱作痛,周小安在夢裏哭的不能自己。旁邊裹著麵巾的男人見她傷心欲絕,睡夢中都顰著眉頭啜泣,知道她是做了噩夢。讓空姐倒來 了杯熱水,等著她醒來。
果然,水放在桌上,周小安就醒了。是被夢裏的可怕景象給驚醒的。她不願意再過第二次那樣的日子,硬生生將自己從夢裏脫離了出來。醒 來,腦袋一陣恍惚。麵前擺著個杯熱水。
她詫異的朝旁邊的男人看去,男人衝她點頭,沒有多話。周小安低頭,捧著杯子慢騰騰的喝了起來。這可真夠丟人的,她麵頰還是濕濕的, 竟然夢魘了。這是多丟人的事情。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旁的男人又遞給她一包紙巾,體貼的猶如鄰家大哥,知曉了她多年的脾氣。連這點小細節,都會替她做的周到。周小 安接過紙巾,匆匆擦了臉。起身去了衛生間。
座上的男人終於緩了口氣,瞥了一眼椅子上半疊的毯子,心裏惆悵萬分,正想著,周小安從衛生間裏出來,已經洗了把臉。這個時候拿起毛 毯蓋在腿上,又從包裏拿出了一張扣子麵膜,泡在了單獨包裝精華液裏,麵膜泡開,她拿出來,將頭發都壓了起來。貼著麵膜,靠窗閉目養 神。
旁邊的男人抽抽嘴角,從未發現過這樣悠然自得的她。看著她並沒有睡,他也不好意思多看,隻喝著水,拿著一本書看了起來。到達南非之 前,周小安取了麵膜,拍了拍臉,抹上一層麵霜,又簡單化了個妝,這才結束。
男人嘴角抽搐,沒想到很少在意外表的周小安,竟然在這個時候,保養起自己的肌膚。
而至始至終,周小安都沒看過他一眼。下了飛機,周小安提著行李出了通道。似乎對這裏輕車熟路,也不擔心會有人對自己不利,大大方方 的就去和接自己的人接應。
男人跟在她的身後,見她安然無恙,準備返回去,才開機的電話接到了陌生號碼的電話。他頓了頓,開口:“喂,你好。”
“你留在那兒是為了等人把你拉去恐怖組織吧。”周小安的聲音很懶散,似乎從未有過的慵懶,“我在門口等著你,隻有三分鍾,三分鍾你 沒來,我就走了。”
這樣的語氣,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遲建柏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提著行李就往門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