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她也不再繼續掙紮,而是沉默不語,瞪著雪白的牆壁,許久許久,等到身旁的人呼吸漸漸平穩許多,她這才轉過頭來,看著薄從凡的麵孔,慢悠悠的一點點磨蹭的要坐起身來。
沒想到旁邊的人說著說著,還真睡著了。
她被緊緊抱著,身上浮現一層薄汗,不舒服的皺緊眉頭,困難的撐起上身。
費力的和桎梏著她的胳膊搏鬥,明明那人是睡著了,可是那動作可沒有半點收斂,還在死死的束縛著她,讓她一時間有點懷疑對方是不是處於假寐的狀態之中。瞪著對方很久,見到對方還真的沒有其他反應,她這才相信他是真的睡著了。
僵持許久,這才趁著一個空隙,利用著身體柔韌性,一點點的磨蹭出來。踩在地上的時候,因為賣力的很艱辛,還有身體沒有休養過來,雙腳踩在地上的時候軟1綿綿。堪堪扶著牆壁,這才沒有狼狽的跌倒在地。
躡手躡腳的走出臥室,抽1出來旅行箱,把重要的證件裝到包裏麵,跌跌撞撞的拎著箱子離開這裏。
她要先去找到童諾,再帶著孩子離開。
至於一開始想要讓童諾有著充分的教育環境,才留在這裏讓他上學,對於可能孩子被薄從凡奪走的情況之下,以後要被薄母那種女人培養,即便是在這裏有著優秀的教育,也不會讓童諾得到更加優良的教育環境。這樣對比而言,她是不會讓童諾在在這裏和薄家糾纏不清。
搬離到鄉下,空氣新鮮,教育環境即便是比不上這裏,但是能帶給童諾一個美好的童諾,而不是被薄母機械化的管理成為接班人。
手指搭在門把上,想到薄從凡說出來的威脅話語。
她不禁搖了搖頭,對方隻是說出來賭氣的話兒,無論如何也不能真正做出來那種事情。再說他也不過是兩天半新鮮,等到他找不到她了,薄母也自然是忘記童諾,到時候會有別的人給薄從凡在生孩子。
至於連建柏,時間太過於匆忙,就讓表姐幫她轉達這陣子的經曆,並且向他抱歉,一直拿他作為障眼法了。
***
田萌萌不甘心被童杞萱擺了一道,被薄母趕出來的時候,就調查出來童杞萱房子的住址,順著那地址摸1到童杞萱的家裏麵。看著那大門沒有鎖上,她便一點點的走進去,知道對方壓根不能給她打開門,所以她也專門帶來了開鎖的鎖匠。
“這位小姐?你真的是這家的人?”
她看著戰戰兢兢的人,不耐煩的把身份證遞給對方,“我當然是這家的人。”
“那你出示下房產證。”鎖匠拎著工具箱,懷疑的看了看她。
她深呼吸,努力維持著麵上的笑容,“我都被鎖在外麵了,我怎麼給你拿家裏的房產證,你看我都把身份交給你了,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都擔著,你隻需要負責開鎖就行了。”
“好、好好吧……”
她恨不得把麵前這個窩窩囊囊的人狠狠踢開,可是因為有求於人,還得有所控製。艱難的硬撐著溫柔表麵一會,就見到對方把門打開,還沒有等對方要提起來房產證的事情,她就幾句話把那愣頭愣腦的人打發走。
感覺到臥室裏麵有著動靜,可能是童杞萱正在睡覺,她更加不耐煩的朝著裏麵走去,恨不得現在就把童杞萱抓起來,把她這些事情統統講給她聽,在狠狠的罵她一頓。
可走進去的時候,隻看到薄從凡躺在床1上,而另一邊則是空空蕩蕩,並看不到童杞萱的蹤跡。
她咬著下唇,能感覺到口腔內的血腥,鐵鏽氣味不斷蔓延。
手指攥著死死的。
她費盡心機,小心翼翼的隱瞞這些事情,結果這個趕她離開的人,自己卻睡在別的人家中。而且這樣的姿態,顯然是過來哀求著童杞萱和他複合來著,她努努力力的想要嫁給薄從凡,而薄從凡心裏其實一點都沒有她。這樣挫敗感,讓她恨不得把童杞萱挫骨揚灰。
不過也正好,她正好求之不得薄從凡能靜靜睡著,這樣她想出來的計劃才可以天衣無縫。童杞萱不是已經有著孩子了嗎?既然這樣,她也可以和薄從凡有個孩子,等到那親子鑒定的結果出現之後,她在其中攪和拖延一點時間,等手腳動完之後,她懷1孕的事情也就徹底敲定,等她也有了孩子,那可惡的薄母自然是不能在那副模樣對著她了。
因為計劃的原因,並不能想到適合的契機,所以她隨時把需要用的東西,都會放在隨身的包裏。
這樣,她可以迅速的找到所需要的物品,在童杞萱還沒有回來的時候,或者是等待著童杞萱正巧回來的時候,她用著女主人的姿態進入到屋子裏麵,躺在她的床1上,睡著她的男人。也算是把這些日子心中的苦悶,可以短暫的發泄1出去。
這樣想著,取出來隨身帶著的精油,插在電源上,感覺到空氣之中淡淡花香,她則是咬著下唇,把包裏麵的粉末狀丟到水杯裏,輕輕搖勻之後一飲而盡。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傳來清脆的聲響,有節奏的靠近躺在床1上的人。
這個精油是促進薄從凡睡眠的,至於她手中這個紅色的像是薄紗藥片,則是給薄從凡含在口中。
這個人不喜歡被她觸碰,但是並不代表服用助興藥劑的時候,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之中,還能維持著冷靜。她一點點褪去身上的布料,看著那無色無味的藥片一點點融化,這才滿意的捧著薄從凡的臉頰,努力地逼近。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總是會有著一點點的不安,忍著怯意,俯下1身來,跪坐在薄從凡的身上。一點點的剝下薄從凡的衣裳,畫的精致的指甲描繪著肌肉曲線,而她則是動作有著微微變化,躺在薄從凡的身邊。幻想著此刻是薄從凡正在抱著她的身體,流露出對待著童杞萱才有的寵溺神色。
感覺到對方正在因為藥效的原因,正在處於渾渾噩噩期間,那俊雅的麵孔,額頭正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她激動的撲在薄從凡的身上,如果可以和薄從凡這次真正的結合,她一定可以懷有孩子。這樣那趾高氣揚的老太太,她一定會讓她後悔終生,還有薄從凡雖然心裏麵有著童杞萱,但是她有了薄從凡的孩子,所謂虎毒還不食子,薄從凡總不能不看著他親生兒子的麵子,想要下手對付著她吧。
再說她已經把自己要結婚的事情,通知到公司之中,大大小小的每個方麵,甚至連蜜月旅行都洋洋得意的說出來。
要是被同事們都知道,她被臨時悔婚,並且她以後也不能嫁給了薄從凡,她又怎麼能在公司裏麵抬起腦袋。當年她好不容易把向著童杞萱的人都從公司裏麵趕走了,換來短暫的平穩,她現在隻要是回想起來過去的時候那些艱辛,她腦袋都疼的厲害。再也不能經曆那些事情,而且她一旦有著孩子,諒薄老太太也不會再喜歡著童家的那孩子,畢竟童家和薄家的仇恨有著很多年了。
一旦有著老太太在向著她,她就有著完全的把握,完完全全可以把童杞萱從這裏在踢走。
那粗重的動作打斷她的思考,欣喜的感受著薄從凡正在一點點握住她的胳膊,而炙熱的呼吸,還有著那逐漸抬起頭的昂揚正在蓄勢待發,這讓她心髒越跳越快。唇角掛著愉快的弧度,努力露出來她完美的側麵麵孔,手指一點點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圓圈。
果然,下一秒那人的手指朝著她伸過來。
她闔上眼睛,想象著被薄從凡壓在床1上動彈不得,整個人嗚咽的享受著從未感受到的歡愉。可是等待了許久,也沒有任何動靜,反倒是耳邊是傳來不斷的粗重呼吸聲音,她迷惘的睜開眼睛。見到的場景驟然間臉色煞白,整個人憤恨的咬著下唇。
死死攥著拳頭,恨不得把薄從凡狠狠的打暈。
那人麵上流露出寵溺之色,而且口中也在呢喃著人名,可是叫出來的名字壓根不是她。而且即便是用著藥片的作用,薄從凡腦袋昏昏沉沉的狀態之下,寧願靠著自己的右手也不想要倚靠著她,這樣的挫敗感是史無前例。
“都到了現在,你還不想要碰我嘛?”
“薄從凡我是不會讓你和童杞萱稱心如意,你們想要狠狠的推開我,過你們之間幸福快樂的日子?”
“反正我已經做過了很多壞事,我也就不差這一遭了,這是你逼我的,你不願意碰我,我也就隻能這樣了。”
田萌萌之前想著或許薄從凡在房間裏淺眠的期間,薄老太太一直在門外她不方便停留很久,於是就采用偷取薄從凡精1子的計劃,沒想到她做好的準備,居然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派上用場。這樣的未卜先知,還真是無比的諷刺,讓她忍不住的冷笑幾聲。
看著對方心滿意足的解決完那藥效發作的‘衝動’,她用著醫生交給她專業的用具,一點點的把那白1濁液體都裝在其中。她想到醫生的囑咐,盡量是越快越好把精1子送到醫院之中,她就把自己的耳釘掛在薄從凡的襯衫上,還把自己慣用的香水噴在他的衣服上,再在他的上身留下來深深淺淺的口紅印。
這樣一幅激情過後的模樣,就算是童杞萱回來了,見到了,也得氣的說不出話來。
***
童諾坐在屋子裏麵,亂翹著小1腿,在門口胡亂翻找著什麼東西。
“這是你家裏嗎?真的好大,上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我就覺得好棒誒!好喜歡!”甜甜被童諾通知過來,立刻眼睛裏都是裝滿了過去的洋娃娃記憶。
童諾深深歎息,“我叫你過來,是想讓你幫我看看,我該怎麼辦,我媽媽似乎是不想要我了。”
甜甜立刻情緒豐富的眼眶裏都是淚水,淚眼婆娑的說道:“腫麼辦,那不要諾諾了,是不是諾諾把阿姨惹生氣惹,我覺得阿姨很溫柔誒,誒嘿嘿,如果沒有生氣的話,是不會想要舍棄最疼愛的你啦。”
“我麻麻經常說我是個小公主,我爸爸也是如此,我每次一哭,他們都過來哄著我。”
童諾不客氣的戳破,“愛哭鬼。”
“哇啦啦啦,你太過分啦,我可是好心過來幫你呢。”
“……我看你是想要過來拿洋娃娃吧。”
“哼,電視上噠金鼠龜姐姐說啦,小盆友們都是愛玩,愛玩是小盆友的天性,不能扼殺他們的……咦。”甜甜眨巴眨巴眼睛,嘟著唇,麵對著童諾冷淡的模樣,委委屈屈的坐在角落裏畫圈圈。“我錯了嘛。”
“你說我做錯了哪一點?讓我媽媽覺得討厭我了?”童諾靜靜的坐在沙發上,低垂著眼瞼,那小1臉都因為苦悶都能擰出1水來。
“是不是因為你新麻麻的事情呀?你看……灰姑娘就是有著後媽,所以親媽就消失不見了。”
童諾回想起來那田萌萌可惡的模樣,在想著甜甜說的話,頓時覺得很有道理。不過有著道理是有著道理,他還是得反駁一句。
“我、我可是不是灰姑娘。”
“我知道啦,你又不溫柔,又不可愛,又不勤勞,完全不適合做灰姑娘捏~”甜甜拍了拍他的肩膀,親昵的湊過去。
童諾微笑,“你這樣聰明,那我問問你,灰姑娘麵對著後媽的時候,應該如何的處理危機?”
“唔,我想一想哈。”甜甜左思右想,小1臉都糾結成一團,別別扭扭想了一會,小聲的說道:“好像是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用水晶鞋砸後媽的腦袋。”
童諾很少聽那些童話故事,媽媽也從來沒有講過那種故事,所以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自然是把甜甜說的故事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