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知軒很快明白了父親的意思,精神力沒有進階之前,最大的助力紀嘉曄也宛如廢人一般,他的確曾經生出過退意:“我知道您的良苦用心。”

皇帝陛下歎口氣:“我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他會如此針對你。”而且,至今他也不太明白,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何。若說是顛覆皇室政權,那目標不應該是他嗎?為什麼偏偏是他的大兒子?

若說對方的目的是在他們一家,可是銘軒到現在卻是安然無恙,顯然對方並沒有將他放在眼裏。況且,淩羌然的行蹤一向也固定的很,從研究所到家裏,幾乎不去別的地方,而對方也沒有針對她。

皇帝伸出手,握住了小孫子軟軟的小手,壓下心裏的萬般思緒,說道:“你將手裏的線索整理一下,回頭給我,我也會讓這件事情的負責人與你聯絡,由你全權負責。”

萬俟知軒應了下來。

兩人也不再多說什麼,默契地將視線都放到了比賽之上。

第二天的比賽,安陽抽到的題目是,救治房間裏的人。沒有任何提示,也沒有任何具體的要求,更沒說要救治到什麼樣的地步才算合格。

安陽倒是沒想那麼多,在拿到題目的時候,她就默認,起碼要讓房間裏的人恢複生機才行。便先細細診斷了對方的症狀,然後有打開旁邊準備好的考試箱,仔細翻找了一遍,發現了一個大問題:沒有注射器,也沒有大型儀器。

這意思是,要麼直接讓病人喝熬製的藥汁,要麼就隻能做成食劑了?

安陽將考試箱裏的藥材全部都拿了出來,放在一邊,認真看了一遍,都是她熟悉的藥材,其中三分之二都是用來治療病人的,剩下的三分之一,可有可無,應該是障眼法。

鑒於上一場考試的教訓,安陽又認真篩選了一下處理工藝較為簡單的藥材,發現,根本沒法用,要治好眼前的人,她先前挑選出來的大約二十餘種的藥植,都必須要用上才行。

既然如此,那這一場考試,應該是最終效果優先吧?

眼看著病人的情況越來越虛弱,安陽也不再繼續糾結,立刻將選定好的藥植進行處理,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製作成能夠被病人消化吸收,在他體內能夠起到作用的藥食劑。忙碌了大半天,總算是趕在考試時間結束之前,讓病人恢複了意識。

從考場走出來之後,安陽迫不及待地去看自己的成績。

萬俟知軒也已經在考場門口等她了,一看到人,立刻就走了過去:“先走吧,一會兒我幫你問問成績。”

安陽也隻好點點頭,看他一個人過來,又問道:“喵喵呢?”

“在父親那邊。”

安陽眨了眨眼:“你要跟皇帝陛下先回家嗎?”

萬俟知軒轉頭看他:“我們現在住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安陽:“……哦。”

走到停車場的時候,萬俟知軒又說:“第二場你是第一名。”

安陽很驚喜,立刻扒著他的手,腦袋湊了過去,非要看他的個人終端:“快給我看看分數!比第二名高多少分?”

萬俟知軒看著她幾乎都要趴進自己懷裏來了,唇角微揚,不經意地又將手腕往懷裏放了放,也沒有分屏,低下頭去,兩顆腦袋湊在一起:“還行,比第二名高3分。”

安陽卻歎口氣,不太滿意:“第一場的時候,我比第一名低了十幾分呢,平均下來,勉強能進前十了。”

“還有第三場呢,肯定能進前五的。”

安陽也瞬間打起了精神,很自信地說道:“就是的,第二場明顯比第一場要難多了,第三場肯定更難。難度越大就對我越是有利。”

私人專屬的停車場內,就隻有皇室專屬的飛艇孤零零地落在那裏,十分顯眼。

皇帝陛下正抱著喵喵站在一邊,跟他說著什麼,小孩子看上去特別開心,抱著爺爺咯咯笑了起來。

安陽走過去,打了聲招呼:“陛下。”

皇帝轉過頭來看她,然後將喵喵放到了地上,看著小孩子迫不及待就奔向了母親,微笑道:“今日路過這邊,聽說你參加比賽了,就順道過來看看。”

“謝謝您。”安陽牽著喵喵的手,靦腆地笑起來。

“回去吧,我也不打擾你們了。”皇帝陛下笑著,又彎下腰摸了摸喵喵的小臉,“改天記得去看望爺爺。”

喵喵連忙點頭:“記得了,等爸爸媽媽有空了,就帶喵喵去。”

皇帝陛下又抬眼看向麵無表情的兒子,冷笑:“那喵喵可要記得提醒爸爸。你爸爸年紀大了,記性不好,總是容易忘記重要的事情。”

喵喵眨巴著大眼睛,可乖可乖了:“喵喵會的,爸爸記性不好喵喵記性好。”

萬俟知軒:“……”一把年紀了還要不要臉了?

目送皇帝陛下走了之後,安陽也帶著喵喵回家去了。

路上,安陽突然收到了好多條來自學校小夥伴的短訊。

程瀟:“……大腿!加油!”

安陽:“????”

梁人陌就直白多了:“你是咱們學校有史以來第一個能在全聯盟大賽中單項成績第一的選手,恭喜!新學期一開始,你就是咱們的榜樣了,幸好我馬上就畢業了,不然,被學妹比下去,麵子上也掛不住啊。”

安陽:“單項第一?那總成績第一有過嗎?”

梁人陌很快回道:“開什麼玩笑?!也不看看你才多大!這次參賽選手,年紀最大的都已經五十歲了,就算你從娘胎開始學,也比人家少學了二三十年!”

安陽恍然大悟:“也就是說,第一名從來都不是學生,對吧?”

“前十都很少。你沒看各大學校的政策嗎?隻要進入前百名,就是重點培養對象。咱們學校,隻要進了前百名的,都有額外的學分,還會將你介紹到各大藥劑師那裏去實習。”

萬俟知軒看她聊天那麼認真,頓時有些不虞,但也沒有表現出來,隻靠近了些,問道:“在跟誰說話呢?”

安陽回了一聲:“梁人陌,他跟我說比賽的一些事情呢。”

“你想知道什麼,來問我也一樣。”

“哦,是現在前十名選手的個人情況。”

“你打聽這個做什麼?”萬俟知軒問道。

安陽抬起頭來,表情嚴肅:“我在想,紀嘉辰那邊,會不會派人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