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麥穗兒合好畫了一半的畫冊,靠在椅子背上微微閉起了眼睛。心裏有點想不通,韓冬羽回來了,卻沒有回靈泉村來看她,該不會是特意避嫌的吧。
她有點為自己的身份背景難過,雖然擁有了這樣一座別致雅觀的院落,還有四個下人伺候著,卻是個被休回來的棄婦。
這樣的人,在古代來說是很晦氣的,大家都避之不及,所以才導致麥青兒厚著臉皮不顧羞恥的倒追姬小童,想讓自己有尊嚴一點。
想到韓冬羽都這樣嫌棄她,心裏的委屈再次湧上心頭,眼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想想還是韓王好一點,雖然沒有請她去參加太皇太後的壽宴,卻並沒有阻止她去韓王外府見他。,
雖然韓王不說,以後自己的注意點分寸了。
想想自己來自遙遠的世紀,根本沒有身份地位之分,也沒人會看不起那些個離了婚的,到了這裏,自己並沒有什麼錯,卻身不由己的的被看不起,明知道被休了並不會死人,她完全有能力養活自己,有能力讓讓喜郎長大以後為自己驕傲。
一夜無眠,到了第二天,更早的起身,揉好了麵,生好了火。坐在灶膛前等著麥苗兒。
王媽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很麻利的係上圍裙說:“夫人啊,老奴以前也包過包子,手藝還行。姨奶奶腿腳不靈便,以後這事兒就讓老奴來做。夫人對老奴這麼好,也該讓老奴做點事兒了。”
麥穗兒說:“王媽,不是我不讓你做。實在是這些年來,都是姐姐包,這些包子是要送去翠玉樓的,。馬虎不得。”
王媽說:“少夫人說的是,等會兒姨奶奶過來。老奴一定好好學學。待少夫人覺得老奴的手藝趕得上姨奶奶,就讓老奴來做吧。”
麥穗兒點了點頭。
是的培養幾個麥苗兒的接班人了,要不然以後麥苗兒不方便了,誰來包。
蒸好包子,吃完早飯,麥穗兒還是跟著去了都城。
卻沒有去找韓王,而是在都城繁華的大街小巷轉悠,看到包子鋪,或者帶有包子的飯店都進去看看。
轉過玉華街,瓊花街,林華街,還有幾條叫不上名字的街道,還真被她看中了幾家,其中有兩家就在離王府街不遠的柳樹巷。街道喧鬧繁華人流量也多。
她找到這兩家的房主,租金每月十兩,加上稅金的十一兩。而她的包子就算是一隻平均六個銅板,每天賣掉一千隻才六錢銀子,再帶點稀飯,就算每天收入一兩,一個月去掉雇工的工錢,夥食,成本,房租,也就落個十兩左右,這樣下去一年也就二三百兩的收入。
這樣的收入,如果是混生活,倒是超超有餘,可是想要還清借韓王的五十萬兩,簡直比登天還難。
再難也得往前走呀,借人家的總是要還的。
看看時辰不早,便走過幾條街,去車馬街等麥寶兒姬老九,剛剛來到停放馬車的車馬店門前,就看見麥寶兒韓冬羽姬一起走了出來,後麵遠遠地跟著趕著馬車的姬老九。
看見麥穗兒,韓冬羽冷峻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可是就算是帶著笑意也比以前剛毅了許多。
人未近前,早早便問:“穗兒,聽說你來了,是去找王爺了麼?”
麥穗兒現在已經不是盛夏的少夫人,他便叫她穗兒。
麥穗兒搖了搖頭,低下頭去,心裏莫名的自卑起來。
韓冬羽見她並沒有往日很久不見的驚喜,而是低下頭去,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兒,快走幾步近前問道:“穗兒,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沒有。”麥穗兒低頭看著腳下,韓冬羽回來,找去了黑熊,卻沒回來看她,讓她心裏很不舒服,這麼多年來,她一直當他是自己最信賴的人,是依靠。
韓冬羽追問: “那你這是怎麼了?今兒來都城,也不去找王爺,你一個人去了哪裏?”
麥穗兒說了聲:“不要你管。”便轉身往外走。
心裏有點不明白哪來這麼多無名之火,韓冬羽跟她並無多大關係,人家回來, 看不看她是人家自己的事兒。
卻是自己根本控製不了情緒。
韓冬羽愣了愣,不解的看了眼跟了上來的麥寶兒,問:“寶兒,你四姐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剛才韓冬羽來找他,讓他不用再喊他韓少爺,韓老爺什麼的,就叫他韓大哥。
韓冬羽威武冷峻,又跟著盛夏立下赫赫戰功,這些他都知道了,他覺得很有麵子。
聽他問疑惑的說:“韓大哥,沒出什麼事兒呀,就是你們剛會走了沒幾天忙的時候,喜郎偷偷跑回來了,住了大概不到一個月,走了之後。四姐病了一場,差點嚇死我們。現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