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麥穗兒便被敲門聲吵醒,剛剛做到一半的美夢被驚醒,她有點懊糟的說:“王媽,怎麼早敲什麼門?才剛剛睡了多久?”
前些天喜郎正式來到都城燕京,住進了僅次於皇宮的超豪華質子府,麥穗兒被請去和兒子團聚,還參觀了園林式的質子府。
雖然喜郎做了質子並不是想象中那樣的自由,不但專門配備了一位年長的老嬤嬤負責照顧生活起居,兩位負責教授禮儀學識的太傅,一位武師,外加一百位丫鬟小廝仆婦家奴,飛鳳濃興作為貼身丫鬟跟班追隨。出門辦事客人來訪都有規定,就算她是喜郎的親娘也沒資格在質子府過夜。
這已經讓她很高興了,牽掛了近兩年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喜郎還和以前一樣粉嘟嘟的可愛,隻是較之以前高了一點,舉手投足很有世家公子的範兒,有點男子漢的雛形。
那天喜郎一雙肉乎乎的小手摟著她的脖子撒嬌道:“娘,我是不是很厲害呀,帶著這麼多人回來了。”
麥穗兒點了點兒子的鼻子,喜極而泣:“喜郎真厲害,我兒子是什麼人呀。”
喜郎得意的說:“是最聽娘話的人。娘,喜郎幫娘報了仇了,那個三娘,見到喜郎嚇得躲得遠遠地。娘,你不知道她那個病怏怏的兒子才不到一歲,我奶奶說就能吃別人一輩子的藥,莊奶奶偷偷說都是報應。”
麥穗兒忙問:“喜郎,你該不會對她做了什麼吧?”
喜郎更得意的說:“喜郎就用鐵弓嚇唬她來著。”
麥穗兒將喜郎輕輕攬在懷裏說:“兒子,嚇唬嚇唬她沒什麼,卻不要用什麼陰毒之術。雖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亦不可有。”
喜郎揚起唇紅齒白的小臉問:“娘,什麼是陰毒之術?”
麥穗兒說:“就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害人之術,比如下毒。”
喜郎說:“娘,我爹說男子漢做事光明磊落,我一個堂堂西夏侯世子豈能做那些事兒。”
說的很很男子漢。
麥穗兒抱著他一噸狂親:“喜郎真乖。”
喜郎慌忙擦去臉上的口水說:“娘,喜郎是男子漢。女人不能亂碰的,這麼親來親去的,會被濃興飛鳳笑話的。”
麥穗兒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兒子長大了,好好,娘不親你了,你來親親娘。”
喜郎左右看了看,輕輕地親了她一下。
母子相聚雖說隻有短短的一個時辰,卻讓她心心滿意足。
心裏高興,晚上便睡不著,每天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的,賞月觀景,就是陰天也要轉幾圈,害的王媽陪著她天天晚睡。
韓冬羽更是笑她:“得了夜遊症。”雖是為了避嫌,沒有陪伴,卻總是在義園門前的草坪上獨自靜坐,算是陪著她。
昨晚上,又是半夜無眠,回到屋子裏又整理了一會兒準備交給韓王的畫冊,天快亮才上了床。
王媽在外麵輕聲急促地說:“夫人快起來,外麵來了很多人,有上次來的那位邢老爺,還有一個老夫人,很多的丫鬟隨從。那陣勢簡直是太大了。”
邢謙來了,還有一位老夫人?什麼人?難不成邢謙帶著自己的娘來遊玩了?
經過兩年的修建,百草莊園已經很具規模,主院已經修好,裏裏外外好幾出,周圍還有一些小院群,自然的人造的景物由百草穀入口的鬼見愁山,一直到出口的鬼愁山瀑布。
韓冬羽聽取麥穗兒的建議,經過商量決定,對外開放。峽穀裏開了幾家農家飯莊,烤魚烤肉點兒,最後的那片牧場還可以狩獵。
而且小範圍的已經正式營業了,韓王前不久前帶著幾位官僚前來遊玩,整整玩了一天,對於烤魚米酒農家菜很感興趣,離開之前還去打了一隻兔子。
也許邢謙覺得峽穀風景獨好,帶著老人家來給韓冬羽捧場來了。邢謙和韓冬羽私交甚好。
來到這裏先來看她,這可是稀客貴客,得好好招待。
她忙一咕嚕起身,穿好衣服,急匆匆洗了把臉,隻穿著簡單的居家服迎了出去。
王媽忙說:“夫人,邢老爺老夫人已經被請進了德園,老奴已經吩咐柳枝嬌鈺上最好的茶了。”
麥穗兒點了點頭,提起裙擺就去了德園。
來到門前,卻看見是幾十個小廝規規矩矩的站了兩排,個個眉清目秀,她嚇了一跳,邢謙的老娘怎麼這麼大的派頭,帶這麼多的小帥哥。
進了院子更是嚇了一跳,幾十個高矮胖瘦一模一樣的丫鬟站了一院子。本來還算看得過眼的柳枝嬌鈺,便顯得歪瓜裂棗般的站在門口。
麥穗兒低著頭走進屋門,邢謙上前說:“麥穗兒,太皇太後來來,快來見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