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意他嗎?”被問的對象並沒直接回答問題,反而又拋出個問題。
“……”他就知道這隻狐狸不會乖乖回答他!
“你跟陳鴿又見過幾麵,說過幾句話?他說的你就相信了?他對你說我心裏有人,我告訴你,是。”
陸然一聽,愣了一下,腦袋裏又混混沌沌的。
“但不是他,我跟清玄沒什麼關係。至於我心裏那個人,”霍毅臣剛剛連續提問的鋒利頓收,轉而溫和起來,“你不必在意,那隻是個很淺淡的影子,”他轉頭看向車外倒退的路燈,聲音又輕了不少,“我已經把他忘了。”
隻是他卻又出現了。
一直被平穩的送到家裏,老板沒再跟他說過一個字,開門下車之後,陸然衝著連車窗都沒搖下來的老板擺了擺手,道了聲拜拜,心想裏邊的人大概都沒睜眼看他。
他剛才是煞筆了才會猜老板喜歡他。
至於對方說的那個‘影子’,陸然不知道那個人幾分真幾分假,說起來的時候表情明明很懷念,可語氣卻又讓人完全重視不起來。
所以說,他真是非常不喜歡分析老板的真正心思,還是算了吧。
陸然轉身之後,車裏一直閉目的人才驀地睜開眼,看向那個在單元門黃色燈光下的身影。
直到人進了單元門,還看著那個方向。
程蕾硬著頭皮說:“霍總,走嗎?”
霍毅臣收回視線,冷冷的看了程蕾一眼,“你要在這定居?”
程蕾一腳油就帶著老板回家了。
陸然進了家門還迷迷糊糊的,這一晚上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原本打算去會會新同事,見了麵發現是老板的愛慕者,對方還帶了杜霖來,後來老板也來了……真是年度大戲。
話說,老板是怎麼找過來的?他記得他明明沒說他在哪裏啊……
陸然一邊洗漱,一邊回想之前的一幕幕,依然覺得不可思議,正刷著牙,手機鈴聲就響了,是個陌生號。
“陸然,是我。”接起來後聽聲音是杜霖,看樣子是在陳鴿那裏弄到了他的手機號。
“這wo晚了,li有什麼事?”陸然刷著牙,滿口牙膏沫子說。
“今天的事很抱歉,我突然出現讓你很難做吧?”
“不會,你沒那麼大影響力。”陸然把牙膏沫吐了出去,實話實說。
“你還是老樣子,”對方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總是不把別人當回事。”
“你覺得你值得我把你當回事嗎?”陸然灌了口水,呼嚕嚕漱口,吐水,一氣嗬成。
“因為和你在一起,我完全沒有安全感——”
“停。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別再提了行嗎?有事說,沒事掛。”
如果在一個多月之前,在他跟老板簽合同之前,杜霖說什麼沒有安全感,也許他還會問問到底怎樣會讓對方有安全感,可現在他對這個人已經連一丁點好奇都沒有了。
“我想再見見你,單獨。”杜霖頓了頓,說。
“沒什麼好見的,我男朋友占有欲很強,你也看見了,我不想他誤會我跟你有什麼,別再來打擾我了,聽明白了嗎?掛了吧,把我號刪了。”陸然說完,果斷的掛斷了電話,洗了把臉。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陸然有些茫然。
他什麼時候不把別人當回事了?
所謂的安全感又是什麼?
躺在床上,一片黑暗中,在車上被老板壓著強吻那一幕又不期然浮上腦海。
他本是不想回想的,不過這東西完全不受控製,越是想淡忘,回憶的越是清晰,連觸感都又真實的浮現出來。
當時那種令人心悸的,似乎快被對方吞入腹中的恐怖感覺如此強烈。
陸然揉著眉心,這難道就是演戲的最高境界?演的自己都分不清現實跟劇本了?